16、第 16 章_擅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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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假期过半,启程这天,阮棠提着行李下楼。本来两三天的换洗衣物不需要装皮箱,李亚芳坚持给她加塞了一堆零食,让她与其他同事路上分享。

  阮棠倒是提前和闻景琛发了短信,叮嘱他接她时找辆普通一点的车,否则让外婆看到,怕外婆又要胡乱猜测。

  五分钟后的约定时间,阮棠眼看着对面一辆奔驰开过来,竟然依旧有司机——萧禾。

  李亚芳皱了皱眉。

  萧禾勤快地下车替阮棠搬行李,阮棠只好喊了声:“谢谢萧老师。”

  萧禾回的非常自然,“嗯啊,小棠老师,其他女老师都在学校等你呢。”

  闻景琛也走下车,李亚芳看到他脸色好了不少,笑问:“小闻老师,这车是你的呀?”

  阮棠站男人身旁,暗地里扯了扯他后面的衣摆,闻景琛淡笑道:“不是,租的。”

  “原来如此。”

  李亚芳拉过阮棠幽声嘀咕:“棠棠,你说小闻老师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虚荣,接你还特意租了辆贵一点儿的车。”

  “不过呢,你说他在追你,外婆能明白,男人要面子,你等会儿切记得别老说租不租那回事。”

  阮棠:“...嗯。”

  挥别了外婆,阮棠上车后,侧过头朝向闻景琛,“我不是和你说,要你换辆低调点的吗?”

  “棠小姐,很低调了。”

  萧禾一时没忍住:“其实这辆车是我的,占个牌子但不贵...”

  阮棠想想也是,她不懂车,外婆就更不懂,估计看到涂得黑,有光泽就算顶好的车了。

  但等她坐进来就会发现,相比之前,闻景琛的私驾确实宽敞舒适的多。

  “把手伸过来。”

  阮棠正在想些别的,闻景琛突然让她伸手,她未加思考,真的把手递到男人面前,“怎么了?”

  闻景琛打开右手边的皮质方型匣,拿出其中的女士腕表。

  表带为玫瑰金色,精致表面镶嵌了竖排威塞尔顿切割钻石,看得出已然尽量内敛,外观别致优雅,十分适合白皙纤细的手腕。

  男人垂眸替她戴上。

  阮棠第一反应却不是拒绝,“为什么突然给我手表?”

  “有定位。”

  定位?

  阮棠觉得很新奇,仔细瞧看起来,这么小巧的石英表里,居然能装下GPS吗?

  有过那晚的经历,她这两天心情有慢慢好转,并不代表毫无胆怯后怕。

  如果真的能定位,倒是多了份保障,对她来说,在危险面前,隐私也算不得什么,再说她想摘时不就能摘么。

  闻景琛不过随口一说,看女子认真思索的样子,停下动作,轻笑出声,“这你也信?”

  “...”

  阮棠这才明白他在逗她,气的想把手收回去,男人的手机响起,他左手捏紧她的手腕,右手随意按下免提。

  屏幕接通,显示名:祝子瑜。

  阮棠抿住唇不再说话。

  【闻大少,我哥是不是让你去江城见韩老,要你帮他搭线?】

  闻景琛头都不抬,“你哥的事,你问他。”

  【那不是他不回我信息吗?我不管,我就在江城拍戏,你告诉我地址,我要和你一起去找他。】

  闻景琛低声,是对着阮棠说:“会紧吗,要不要再拆掉一颗?”

  表带为折叠式,一节节,可任意调整紧度。

  阮棠怕祝子瑜听出端倪,无声摇头。

  然而电话那边的女子耳朵灵得很,【大少,原来你的小娇妻也去呀,你想啊,你需要人陪她保护她吧?我就很合适!】

  阮棠:“...”

  闻景琛似乎被她说服,勾唇道:“地址萧禾会发你。”

  【OK,你心情那么好,所以是终于吃到了吗?】

  “嗯。”

  阮棠当时没听懂,吃到什么。

  闻景琛挂掉电话,阮棠在那后知后觉琢磨出意思,她第一次希望能坐在豪车里,好歹能拉起个挡板,这种话被外人听到真是无比尴尬。

  阮棠回过神,闻景琛已经替她扣好了表带的最后一枚独立锁扣。

  她低头摸了摸手表厚度纤薄的金属纹路,哑光质感很漂亮,“你是不是想说,和项链那次一样,等我还你?”

  “不是。”

  阮棠有点惊讶,抬眼看他,“嗯?”

  闻景琛勾起女子的眼尾的碎发,替她夹到耳后,黑眸沉沉望着她,“这次是想看你,有没有丝毫犹豫,会愿意收下它。”

  “你有吗?”

  阮棠被他问的一怔,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清楚她的感受呢。

  这些天她在家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渐渐开始动摇,所以,她才会愿意陪他去江城。

  闻景琛替她戴表的时候,她盯看他的手指替她试探紧度,那时候她的确犹豫了。

  无关价值,她变得不再排斥接受他送给她的东西。

  阮棠坦白地说:“有,可是,我不知道会犹豫多久。”

  “无所谓多久。”

  “好。”

  开车高速去江城需要三个小时,阮棠起得早,昏昏欲睡,头歪倒在男人宽挺的肩膀。

  闻景琛侧眸瞥了她一眼,用手势让萧禾关掉了广播。

  傍晚,轿车停在江城中心城区的西耶尔酒店大门口。

  奢华吊顶,富丽堂皇的贵宾休息区,祝子瑜一身浅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看到闻景琛和阮棠,立刻跑了上来。

  闻景琛素来只理他想理的人,对阮棠道:“我先去见祝廷安,你在套房休息,晚上我要出席个晚宴。”

  阮棠凝眉,“晚宴你没提过。”

  她的思路先入为主,以为闻景琛要求她陪伴。

  “我也是刚得知,这只是私人宴会,不会有人摄影拍照。”闻景琛看完腕表,修长的手抄进裤袋,“你要去么。”

  女伴的话,不是有祝小姐吗?

  阮棠颇为认真地看向对面,按她的理解,祝子瑜应当是闻景琛的好朋友,做他的女伴也是合情合理。

  祝子瑜撩起发尾,朝阮棠眨了眨眼睛,“阮棠,我可从来不要固定的男伴。”

  闻景琛见阮棠踌躇不定,“别担心,去的话,礼服我会替你准备。”

  阮棠心道他是希望她去的吧,既然来都来了,她此行也有散散心的缘故,若什么都不愿意尝试,呆在酒店和躺在家里又有什么分别。

  “嗯。”

  阮棠看着闻景琛走远,她和祝子瑜今天才算正式见第二面,先前通过电话的尴尬处境却不少,她在想如何自我介绍,祝子瑜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祝子瑜。”

  “你好,我叫阮棠。”

  阮棠的手纤薄白嫩,秀气奢华的腕表锦上添花,同样存在鲜明,祝子瑜看到后,目光稍稍停留了一下。

  阮棠坦然地回应:“这是,他送我的。”

  “哦~”

  祝子瑜仔细看了阮棠两眼,阮棠见她如此,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爱慕虚荣,有些失落但也无意浪费情绪解释。

  没想到祝子瑜过了几秒,摇头道:“手表是很不错,但项链呢,耳环呢,镯子呢,浑身上下的首饰就送你一只手表?”

  “...”

  祝子瑜边说边自然的挽上阮棠的手臂,“走,闻景琛肯定准备好了行政套房,我们去休息。”

  阮棠微笑点头。“好。”

  八点整,韩家在酒店办的私人晚宴开始。

  韩风平在退休前主要活跃在投资圈,虽说他为人儒雅,手段温和,在全国各界的投资大佬里面并不出挑,但他资历老,能慧眼识珠,甘于提携晚辈,尤其在江城很有声望。

  祝家最近遇到事需要韩风平帮忙,可惜屡屡连求见都碰壁,因此不得不请闻景琛出面拿到了宴会的入场券。

  晚餐的部分,宴桌上坐的大都是圈子里的熟人,祝廷安在闻景琛的引荐下,总算入了韩老的眼,约定了翌日登门细谈。

  十点过后是酒舞会,一楼宴会厅周围缓缓垂下天鹅绒的红色帷幔,场地最惹眼的要数中央巨大的流苏水晶复古吊灯,据说还是酒店特意从韩风平的太太年轻时做舞者第一次赢奖牌的大厅里买下,提前让工匠布置摆起来的,可见其诚意。

  知名乐团在现场伴奏,休息区的吧台边,祝廷安倒了杯香槟,“景琛,我不得不说,哄人还是你行,你看韩老看到灯那高兴样儿,我觉得我明天事准能成。”

  闻景琛接过酒,抿了一口,“他出了名的疼老婆,你不知道?”

  祝廷安一惯嘴贫,“不知道,不过成功人士都是对老婆好的,难怪你也挺成功的哈。”

  闻景琛闻言,轻轻呵笑了声,“其实,他接下来就算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再给你难堪。”

  “对哦,我记得韩老最喜欢研究历史文物,你爸又是考古学教授...”祝廷安又拿了个杯子,“韩老和陆教授现在还有联系?”

  “比和我联系的多。”

  祝廷安咧嘴道:“你早说啊,我打电话让陆叔帮我多讲两句好话,省的你来跑江城一趟,被迫与你的阮女士分开。”

  闻景琛把酒杯递到唇边的动作一停,“谁跟你说分开了。”

  “你带过来了?”

  “嗯,还有你的祝子瑜。”

  祝廷安的酒差点喷出来,“啊?!”

  他们闲聊谈话间,宴会厅堂的红木大门被服务生拉开,两位出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瞬间吸引了场面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也包括闻景琛这边。

  她们中一个是黑色礼服曳地长裙,深V领开后背,身材火辣,长相极为美艳,狐狸眼尾的泪痣更是风情万种,如此吸睛的性感打扮,很难让人不首先关注到她。

  隐约也有涉足娱乐圈的人认出,黑裙美人似乎是娱乐圈最近新晋的小花。

  至于旁边的另一位...

  水墨天青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段,优雅的盘起发尾,干净出尘的气质宛若从画中走出,雅韵中透着轻熟女子的妩媚。

  她的美眸清纯,妆容淡雅,天鹅颈项下的香肩削薄,柔软玉臂纤细修长,可惜除了这些,其他饱满秀色便都隐匿在高级的布缎之下,仿佛被人刻意给藏了起来。

  甚至,连袍边的开衩也只允许到膝盖,比一般旗袍还要少十几公分,这大概算是男人眼里,心照不宣的‘美中不足’。

  这样的做派,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是在向别的男人宣告,这位早已名花有主。

  闻景琛放低酒,语气不怎么满意,“太露。”

  “就是啊!”祝廷安恨的咬牙切齿,一口闷了酒,“还好这里不能摄像,不然传出去,老头子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我说的是阮棠。”

  “...”

  祝廷安翻了个白眼,他没闻景琛那么好的耐心,兴冲冲跑上去,冷冷扫了一眼想上前敬酒的有心之辈,将外套压在祝子瑜身上,黑着脸带着两个女人走回休息区。

  舞会还未开场。

  阮棠不习惯这种场面,自觉地站在闻景琛身边,男人也很自然地扶住她的后腰,视线似是懒散地掠了四周一圈,投来的露骨目光立马少了大半。

  阮棠看向男人轻声问:“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她穿的时候还觉得这样挺保守,应该不会引人注意,谁知刚才差点被陌生的目光给淹没。

  闻景琛此刻也很想早点离开,贴在她耳边,“至少等跳完第一支舞。”

  “哦。”

  一旁的祝子瑜被迫穿着哥哥的宽大西装,作势拿起酒杯,又被祝廷安抢走,他嚷嚷:“喝什么酒,你醉了我还得背你。”

  祝子瑜掌心托下巴,“不一定啊,我看谁顺眼,让谁带回去就行了。”

  “你还是女孩子吗?说这话有脸吗?”

  “有的,比你美。”

  祝子瑜趴在祝廷安的肩膀,眼波一转,媚态横生,“哥哥,你最好整晚都盯着我,要是我被外人拐跑,你回家就死定了。”

  “你...!”

  阮棠觉得他们两兄妹之间还挺好玩的,难道有哥哥的都会这样拌嘴?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就被闻景琛搂过腰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阳台。

  因为在一楼,衔接着酒店后花园,两边大理石架上洒下的藤蔓郁郁葱葱,垂在白色围栏上,开出了几多小黄花。

  阮棠抬头看了眼月亮,“闻景琛,干嘛带我来这。”

  “不太想让别人继续看你。”

  阮棠笑:“你都快把裙子缝到我脚踝了,也帮我挡了视线了,怎么,还有人看的到吗?”

  闻景琛拿走她手里还剩小半液体的酒杯,“挡不住余光,你知道的,我很小气。”

  阮棠懒得理他,她迎风环抱手臂,因为方才喝了些酒,放得开些,温声道:“闻景琛,我从前在你身边三年,你没带我出去见过谁,既然你不想,如今又何必逼自己呢。”

  不论三年前还是现在,阮棠的内心深处,明白闻景琛始终是看不上她的,人心很复杂,喜欢和对身份的轻视也并非无法共存,他可以喜欢她,同时看不起她的身份,这个论断是能成立的。

  所以他不会带她结识任何他的朋友,譬如今天的情况,她来,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闻景琛听到她的话第一次感到意外,“原来你也会为这种事生气。”

  阮棠挽唇,“我没有生气。”

  当然她也没有自轻自贱,她不需要他的肯定,她只是在借着零星的酒意诉说他们之间的差距而已。

  闻景琛将酒杯放在栏杆上,抬手解开她盘发的珍珠簪,微卷乌黑的长发瞬间披肩,他从背后抱住她,淡淡启唇:“和身份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应酬,也不是所有应酬都需要女伴。”

  “更重要的是,我的确,不喜欢别人肖想我的女人。”

  阮棠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地应了声,“嗯。”

  “以前你是我的。”

  这是什么话,现在难道不是?

  阮棠听不懂,像他这种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虽然她不想承认,她就不信他现在不觉得她还是他的。

  闻景琛低头缓缓埋进她的脖颈,道:“以前你是我的,我可以要求你,现在,你还是我的,但我不得不给你机会选择。”

  “今晚,真的是我让你来的么?”

  他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很暖很深,他亲了亲她的侧颈,溢出了声无奈的笑,“其实,我根本没有希望你来啊。”

  阮棠慢慢想起傍晚时,闻景琛的确每句话都是阐述事实,他只是替她做了准备,选择权在她手里,最后明明是她好奇闻景琛的世界,才会愿意和祝子瑜一同过来。

  所以他没有变,无关身份,始终是单纯的想全盘占有而已。

  阮棠的喉咙有点痒,闻景琛这是突然表什么态,说的话那样好听,可他哪有这么喜欢她啊...

  “我不,不想说这些了。”

  阮棠顿时觉得口渴,拿起酒杯,一口把剩余的酒全喝光,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往庭院边缘走了几步,好像这样能离风近一点,吹得清醒。

  她穿着高跟鞋,不太习惯,上半身伏在栏杆上,减轻点细鞋跟的压力。

  闻景琛的手把玩着空酒杯,站在女子身后,静静的看着她,或许是因为他也喝了酒,方才说的那些真假掺半哄她的话,他竟然一时间分不出哪句是假。

  无所谓,至少他想要她是真。

  阮棠站久了腿酸,身子轻微一歪,身后男人有力的掌心立刻托住了她,“累了?我抱你回去。”

  “不用,我能走。”

  阮棠话落,右前方很近的树丛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无意间听了两句,原来是隔壁喜宴的一对喝多了的情侣想到外面勾缠火热,诉说爱意的同时,两人吻的难分难舍,津.液相交。

  阳台成弧形曲面,小情侣没留意到阮棠他们也很正常。

  阮棠本来都清醒了要离开,这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闻景琛见机重新抱住她,低声道:“这种时候,打扰别人不太好吧。”

  “...”

  阮棠心想,好在他们只是接吻,若是脱衣服,她肯定是要走开的。

  春光越来越明媚,男人抵在她身上的那处位置也越来越明显。

  阮棠咬住唇肉,小声道:“闻景琛,你还是别看他们了。”

  “我没看他们,我看的是你。”

  “...”

  阮棠受不了他有意无意的碾磨,红着脸,手肘向后微微顶了顶,闻景琛低笑出声,树丛里的两人这才发现隔壁有人,无比尴尬的提裤子跑出来,还不忘有礼貌的道了个歉。

  男青年挡在衣衫不整的女友前面,歉意道:“没想到这儿你们先占了,抱歉打扰,你们继续啊!”

  醉了的男女踉踉跄跄寻找下一个目的地。

  阮棠对此很无语,搞半天,现在他们成了想在外面野餐的那对。

  她偏过头,没意识到她是在朝男人撒娇,“闻景琛,他们说什么呢,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对越是强势的男人,越是一种催.情剂。

  闻景琛的黑眸盯着女子,喉结上下滚动,沉默片刻后,开口的嗓音低哑,“对啊,多吃亏。”

  “不如,我们来坐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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