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桃花_列车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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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桃花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结果!”邓文瞻要被气死了,好不容易找出的线索咔擦一下,没用了,这该怎么办?

  “如果这次苟熠没有熬过去,我就换一个人接替你的的位置。”要不是能梦到列车的只有暮光之一人,估计他也要被换掉了。

  “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邓文瞻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宋静姝醒来的消息还没流传甚广,除非极度关注临泽市,不然几乎没人知道,他压缓消息的流通,就是想让更多人健康的醒来。

  他还需要宋静姝的证词,来确定梦里的列车是否存在,是否只是一个伪证。

  谈维洁朝他离开的方向行了个礼,便继续关注病房内的生死时速…

  “醒醒,醒醒?”耳边有呼唤声传来,苟熠睁开眼,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

  ——这是哪里?

  她坐起身,徐华敏的动作仿若被放慢数倍地在眼里移动,刚要抬起手来掩盖一下,却发现自己还躺着…

  地上的她和她是一体的,只是现在因为身体被禁锢,只能以灵体的状态穿越空气,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脱离那个笨拙的躯壳,还原更真实的自我。

  “苟熠?”身侧有声音传来。

  大概是脱离了身体,苟熠虚无的眼能看穿现场所有人所掩盖的东西,青铜镜里的女人,桃木梳一开始的主人,甚至是云若浅怀里的兰花精在蓄势待发,梅有,姜淳,贾路,还有,那个第七人的位置,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范超俊也是。

  他躺着的身体里,有一个被禁锢的灵魂,原本一开始徐华敏的做和说都代表着他已经下了地狱或者阴曹地府,至少不应该在这,不应该在他的身体里。

  “……你怎么在这?”苟熠歪头,此刻的时间已经接近时停,灵魂在其中不受限制。

  “我一直在这。”范超俊疑惑,他甚至无法像苟熠一样离开身体,“我就一直看着你们各种操作,我都不能说话,不对,我可以说,但你们都听不到我说话,我快被憋疯了,我在学校里天天睡觉都没有这么憋屈的感觉!”

  鬼知道躲在身体里偷窥的他,有多么羡慕其他所有路过他身体的人,

  “你认识兰花精吗?”苟熠试探着问。

  “兰花精?”范超俊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他是谁?”

  “不是说建国初期不许成精吗。”

  “我都没见过成精的人,苟熠你见过吗,是不是真的像网上描述的那样长的妖里妖气的,也不对,妖里妖气的好像都是些狐狸,植物好像很难成精的样子。”

  明明是问句,苟熠却根本找不到回答的机会,他自问自答,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念叨着,好像只要给他个话题,他就能一直说下去,不管有没有回应,这下她相信他一直被关在自己的身体里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你来这里多久了?”但奇怪的是,他和他都是一样的,没有忘记临泽的事,没有失去记忆。

  “不记得了,好像很久很久。”

  “从我发现妈妈是徐华敏,妹妹是云若浅,爸爸死了,然后我也死了的时候?太混乱了,这个记忆。”范超俊皱着眉,艰难的回忆着。

  “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他自从发现自己被禁锢在身体里无法出去,除了喃喃自语,就是在睡觉,多亏了在学校里的锻炼,不然就撑不下去了,这不,刚醒来就看到苟熠变得和他一样了,想想睡前的时候好像还没见过她?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水月茉都能做神婆,那苟熠和他一起躺棺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被你妈抓来给你结冥婚的。”苟熠淡淡的说道。

  “啊,我死啦?”范超俊震惊,又很快想起来,“哦对,我是死的。但我怎么还在身体里,人死不是要下阴曹地府的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苟熠没有继续理会他,因为外头的时间开始动起来了,她的身体里蓦然传来一股吸力,来不及抵抗,就又被禁锢住了,空虚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缺血带来的窒息渐渐突上脑门。

  “是时候了……”徐华敏看向水月茉。

  水月茉了然的点点头,带着云若浅的两只手,一只抓着范超俊,一只抓着苟熠,徐华敏又开始给苟熠梳头了,这次,是从第五梳开始。

  “五梳血流尽,寒尸铺荒野。”

  “四梳肝肠断,三梳轻缠绵。”

  “二梳至半腰,白丝饶指肠。”

  “一梳梳到底,桃花,俏可人”

  徐华敏轻轻地将桃木梳梳离苟熠的发尾,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阵桃花的香味,棺材上也开始泛起粉光。

  她退后几步,看着桃花将那个棺材埋住,水月茉也被排挤了出来,她们俩站在一起,梅有的埙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他就一直拿着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村长姜淳也放弃了挣扎,眼神里布满了绝望。

  雨越下越大了,所有人都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有手指从前头的发丝穿过一直撩到后面,他受不了了,血腥味混杂着不知名的臭,加上雨落在身上,他要是再不回去吃药他恐怕就要生病了,感冒药最后两粒被那个小崽子吃了,没想到她的下场是这样,真是浪费了。

  他冷眼看了一圈,这个村子恐怕不会再来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着实有点冲击他的三观,他拐卖孩子,却也不会虐杀他们,他知道被买走的孩子大概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但眼不见为净,他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梅有甚至不想说话,他打算就这么走掉,埙也被放在了地上,他可没忘记这个是云若浅撒娇借来的,可不好搞坏。

  “梅有,就要这么走了,不打算再看看嘛?”

  突然,从那团花簇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好戏可才刚刚开始。”

  这是…苟熠的声音?

  徐华敏惊魂不定地攥紧了旁边水月茉的手,指甲嵌近她的皮肤,她却毫无反应。

  “水月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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