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我的那个起来了……”
祝凌靠在于眠怀里，跟随她穿行在人群中。
他悄悄地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呼吸间夹杂了濡湿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边缘，让于眠感到微热的同时觉得酥麻。
“嗯？”
于眠顿了两秒，思考“那个”和“起来”的含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脚步一滞，脸就和火烧云一般，轰地热起来。
是因为亲吻，让他产生了反应吗？
看了看男友，他神色坦然，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般平常，眼神无辜，丝毫不忸怩。
刚才于眠就有些不好意思，居然在周围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亲了那么久。现在可好，早知道她不该动摇的。
也许是因为漆黑暧昧的环境，也许是旁边情侣们的感染，也许是祝凌的眼睛太迷人。
当她被对方勾住脖子往下带，印上他红润柔软的唇，鬼使神差地做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她的眼神落到祝凌身上，不由自主想要往下，移动到他腰的部位时，不敢再看，赶紧控制住心神。
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红彤彤的，她掩饰性地咳了咳：“等等。”
这里是电影院，今天祝凌穿的又是浅色宽松的裤子，一旦有异常就十分明显。
于眠自然不能让男友这样出去见人。脱下外套递给他遮挡，想要替他围在腰间。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制止了她的举动。
“围着也不舒服啊，我走路会别扭的。而且好不容易你来看我，不可能就看个电影吧？”
祝凌想等自己恢复正常状态，再出去。
“好。那去洗手间。”牵着男友到男厕，于眠守在门口，别过脸望着地板道：“你能行吗？”
祝凌弯了弯眼睛，明明表情天真，笑容里却有股惑人的意味：“于姐姐你不然进来帮帮我？”
帮，帮他？
再怎么小白，前世二十七年加上这辈子的经历，一般生理知识她还是懂的，这要怎么帮。
于眠一不小心又想到了某些画面，耳尖更红，表面上仍旧淡定：“这是男厕，我就不进来了。”
祝凌不再逗她，关了隔间的门，良久没有发出声响。
等到于眠疑惑地抬头，他很快就走出隔间，站在洗手台边洗手。
“怎么了。”于眠问。
时间好像有点短，也没听到响动……
“嗤。”
祝凌擦干净手，懒懒地抱住心上人，捻起她的一缕头发玩：“傻不傻呀，我怎么可能在这种隔音不好，到处都是人的地方做那种事。这种突然产生的反应，冷静后很快就好了。”
到底如何，于眠不想去细究，她怕祝凌洋洋洒洒地给自己讲一大堆相关知识，那就很尴尬。
走到电影院大厅，偌大的液晶屏幕挂在墙上，右上角标了时间：十一点四十分。
肚子有些咕咕叫，于是二人在旁边的饭店里吃饭，祝凌发现碗里有豆芽，原本舒展的眉紧紧皱起，将它拨到一边。
“不喜欢吃？”于眠问。祝凌平日好像什么都能吃，原来不爱吃豆芽吗。
祝凌点头：“倒也不是吃不惯，只是会想到不好的事情。”
小时候，母亲忙于工作很少在家，继父又什么都不会做，是爷爷带他和弟弟长大。
爷爷总会为祝慕林准备许多对方喜欢的菜，却很少询问他。
他那时并不是尖锐的性子，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伸出筷子随手一夹，被爷爷挡回去。
“你弟还不够吃呢，你弟小，让他多吃点。桌上那么多菜，你非得挑这个？”说完将那盘菜推到离祝慕林更近的地方。
继父打圆场：“没事没事，他也还小。不过凌凌啊，你弟弟身体不好，你听话，让一让啊。”然后给他夹了两筷子豆芽。
豆芽的味道并不难吃，可他却味同嚼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不同的。
他不会告诉于眠这些事。这只是过去的记忆罢了，都会随着时光流逝远去，说出来是卖惨，还是想要得到于眠更多的同情与怜爱呢？
那他宁愿于眠喜欢的是他的脸。
于眠想要替他吃掉，祝凌盖住碗：“干嘛呀，我都不吃的东西，会给你吗？”
青春爱情剧里，总会上演男生撒娇地将自己不想吃的芹菜、鱼肉等放到女生碗中的情景。看着女主宠溺无奈地吃掉菜，观众纷纷表示：好羡慕，好甜。
他看电视的时候，面无表情。
或许是他喜欢于眠多一点吧。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喜欢的东西，他是不愿意扔给心上人的。
于眠说：“浪费食物不好。”
这个老学究。
祝凌郁闷不已，趴在桌上嘟囔：“你好像教导主任啊。”
最终还是于眠将他碗中的豆芽吃掉。她不理解男友为什么用复杂的眼神望自己，埋头吃饭。
她默默吃着，见祝凌还在纠结，只轻轻说了句：“我愿意就行了。”
愿意就行，哪怕是苦瓜，愿意妥协和宠着对方的那个人，总会觉得甘之如饴的。
祝凌咀嚼着于眠的话，忽然喜滋滋展开了笑颜，眼眸水润地看面前的少女。
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电视里的桥段用在自己身上，他才稍微明白为什么别人说甜了。
大道理谁都懂，只不过因为感情，人们愿意去包容而已，并无对错。
他得寸进尺：“那以后我不爱吃的也可以给你吗，其实我还不喜欢吃鸡皮，不爱吃木耳。对了我比较喜欢吃酱油炒饭，于姐姐你哪天做给我好不好？”
于眠：“……”
这小子怎么还来劲儿了。
……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半天很快就消失不见。于眠见了祝凌后，还要回家看看家人，住上一晚，然后返校。
祝凌的那个包子脸小弟过来找他，仍旧是怯弱的样子：“要上课了，我们快去教室吧。不然，不然他们又把你的书偷偷藏起来。”
不舍之情还在心里酝酿，祝凌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我怕他们？”
那几个绿茶，只敢做小动作，见了他还不是跟猫一样。
“和人闹矛盾？”于眠觉得不对劲。
祝凌只有一年的学习时间了。他交不交朋友都不重要，于眠也不担心祝凌吃亏。
但在学校高强度的练习中，倘若还和人争来吵去，非常耽误他的成绩。
她只能趁着祝凌说要给她买点东西的时候，和一旁的包子脸男生说话。
“你说有人藏他的书，是他和同学闹不合吗？”
男生细声道：“嗯……其实怪我。凌哥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人，结果被针对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已经和他们道过歉，希望他们收手，可是那几个说，不关我的事，现在是他们和凌哥之间的问题。”
就是从小矛盾上升到大矛盾了呗。
瞧见对方愧疚的表情，于眠眼神柔和地安慰：“不能全怪你，不必太自责。”
她请求道：“谢谢你和祝凌做朋友。我家祝凌脾气不太好，经常做事收不住。现在是关键时期，能不能拜托你平时帮我看着他一点？”
这就是凌哥的女朋友吗，男生想。在读书期间，许多学生的家长都会隔三差五来看望，可凌哥的父母从来没有。
幸好有人，会说“我家祝凌”这种话。
他羞涩地笑了笑：“我本来就挺喜欢凌哥啊，一定会多照顾他，其实都是他照顾我呢。”
祝凌终于回来了，他买了几瓶水和吃的：“路上吃。”看着于眠依依不舍，她才来多久啊，又要两三个月不见了。
于眠捧着他的脸叮嘱：“劳逸结合，好好学习。保护好自己，但也不要用暴力对待他人知道吗？有事就找我。”
“嗯。”
祝凌唇角绷得紧紧的，闷声应道。
当于眠啄了一下他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要走嘛。”
于眠瞥了一眼包子脸男生，继续叮嘱：“要和朋友好好相处。”
祝凌拉着她的衣袖，茶色的瞳仁中隐隐有水光，抱住于眠的腰：“你说的我都听。”
她亲了亲少年的鸦睫，抚上对方卷翘的黑发。
于眠一直都知道，祝凌面对他人时的棱角都是伪装，他的内心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好孩子。
在她面前，祝凌会舒展蜷缩着刺向他人的身体，变得柔软、可爱，真实。
“乖。”
她哄宝贝一样地表扬道。
可不就是宝贝么，他躺在她的心海里，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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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靠在于眠怀里，跟随她穿行在人群中。
他悄悄地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呼吸间夹杂了濡湿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边缘，让于眠感到微热的同时觉得酥麻。
“嗯？”
于眠顿了两秒，思考“那个”和“起来”的含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脚步一滞，脸就和火烧云一般，轰地热起来。
是因为亲吻，让他产生了反应吗？
看了看男友，他神色坦然，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般平常，眼神无辜，丝毫不忸怩。
刚才于眠就有些不好意思，居然在周围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亲了那么久。现在可好，早知道她不该动摇的。
也许是因为漆黑暧昧的环境，也许是旁边情侣们的感染，也许是祝凌的眼睛太迷人。
当她被对方勾住脖子往下带，印上他红润柔软的唇，鬼使神差地做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她的眼神落到祝凌身上，不由自主想要往下，移动到他腰的部位时，不敢再看，赶紧控制住心神。
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红彤彤的，她掩饰性地咳了咳：“等等。”
这里是电影院，今天祝凌穿的又是浅色宽松的裤子，一旦有异常就十分明显。
于眠自然不能让男友这样出去见人。脱下外套递给他遮挡，想要替他围在腰间。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制止了她的举动。
“围着也不舒服啊，我走路会别扭的。而且好不容易你来看我，不可能就看个电影吧？”
祝凌想等自己恢复正常状态，再出去。
“好。那去洗手间。”牵着男友到男厕，于眠守在门口，别过脸望着地板道：“你能行吗？”
祝凌弯了弯眼睛，明明表情天真，笑容里却有股惑人的意味：“于姐姐你不然进来帮帮我？”
帮，帮他？
再怎么小白，前世二十七年加上这辈子的经历，一般生理知识她还是懂的，这要怎么帮。
于眠一不小心又想到了某些画面，耳尖更红，表面上仍旧淡定：“这是男厕，我就不进来了。”
祝凌不再逗她，关了隔间的门，良久没有发出声响。
等到于眠疑惑地抬头，他很快就走出隔间，站在洗手台边洗手。
“怎么了。”于眠问。
时间好像有点短，也没听到响动……
“嗤。”
祝凌擦干净手，懒懒地抱住心上人，捻起她的一缕头发玩：“傻不傻呀，我怎么可能在这种隔音不好，到处都是人的地方做那种事。这种突然产生的反应，冷静后很快就好了。”
到底如何，于眠不想去细究，她怕祝凌洋洋洒洒地给自己讲一大堆相关知识，那就很尴尬。
走到电影院大厅，偌大的液晶屏幕挂在墙上，右上角标了时间：十一点四十分。
肚子有些咕咕叫，于是二人在旁边的饭店里吃饭，祝凌发现碗里有豆芽，原本舒展的眉紧紧皱起，将它拨到一边。
“不喜欢吃？”于眠问。祝凌平日好像什么都能吃，原来不爱吃豆芽吗。
祝凌点头：“倒也不是吃不惯，只是会想到不好的事情。”
小时候，母亲忙于工作很少在家，继父又什么都不会做，是爷爷带他和弟弟长大。
爷爷总会为祝慕林准备许多对方喜欢的菜，却很少询问他。
他那时并不是尖锐的性子，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伸出筷子随手一夹，被爷爷挡回去。
“你弟还不够吃呢，你弟小，让他多吃点。桌上那么多菜，你非得挑这个？”说完将那盘菜推到离祝慕林更近的地方。
继父打圆场：“没事没事，他也还小。不过凌凌啊，你弟弟身体不好，你听话，让一让啊。”然后给他夹了两筷子豆芽。
豆芽的味道并不难吃，可他却味同嚼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不同的。
他不会告诉于眠这些事。这只是过去的记忆罢了，都会随着时光流逝远去，说出来是卖惨，还是想要得到于眠更多的同情与怜爱呢？
那他宁愿于眠喜欢的是他的脸。
于眠想要替他吃掉，祝凌盖住碗：“干嘛呀，我都不吃的东西，会给你吗？”
青春爱情剧里，总会上演男生撒娇地将自己不想吃的芹菜、鱼肉等放到女生碗中的情景。看着女主宠溺无奈地吃掉菜，观众纷纷表示：好羡慕，好甜。
他看电视的时候，面无表情。
或许是他喜欢于眠多一点吧。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喜欢的东西，他是不愿意扔给心上人的。
于眠说：“浪费食物不好。”
这个老学究。
祝凌郁闷不已，趴在桌上嘟囔：“你好像教导主任啊。”
最终还是于眠将他碗中的豆芽吃掉。她不理解男友为什么用复杂的眼神望自己，埋头吃饭。
她默默吃着，见祝凌还在纠结，只轻轻说了句：“我愿意就行了。”
愿意就行，哪怕是苦瓜，愿意妥协和宠着对方的那个人，总会觉得甘之如饴的。
祝凌咀嚼着于眠的话，忽然喜滋滋展开了笑颜，眼眸水润地看面前的少女。
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电视里的桥段用在自己身上，他才稍微明白为什么别人说甜了。
大道理谁都懂，只不过因为感情，人们愿意去包容而已，并无对错。
他得寸进尺：“那以后我不爱吃的也可以给你吗，其实我还不喜欢吃鸡皮，不爱吃木耳。对了我比较喜欢吃酱油炒饭，于姐姐你哪天做给我好不好？”
于眠：“……”
这小子怎么还来劲儿了。
……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半天很快就消失不见。于眠见了祝凌后，还要回家看看家人，住上一晚，然后返校。
祝凌的那个包子脸小弟过来找他，仍旧是怯弱的样子：“要上课了，我们快去教室吧。不然，不然他们又把你的书偷偷藏起来。”
不舍之情还在心里酝酿，祝凌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我怕他们？”
那几个绿茶，只敢做小动作，见了他还不是跟猫一样。
“和人闹矛盾？”于眠觉得不对劲。
祝凌只有一年的学习时间了。他交不交朋友都不重要，于眠也不担心祝凌吃亏。
但在学校高强度的练习中，倘若还和人争来吵去，非常耽误他的成绩。
她只能趁着祝凌说要给她买点东西的时候，和一旁的包子脸男生说话。
“你说有人藏他的书，是他和同学闹不合吗？”
男生细声道：“嗯……其实怪我。凌哥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人，结果被针对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已经和他们道过歉，希望他们收手，可是那几个说，不关我的事，现在是他们和凌哥之间的问题。”
就是从小矛盾上升到大矛盾了呗。
瞧见对方愧疚的表情，于眠眼神柔和地安慰：“不能全怪你，不必太自责。”
她请求道：“谢谢你和祝凌做朋友。我家祝凌脾气不太好，经常做事收不住。现在是关键时期，能不能拜托你平时帮我看着他一点？”
这就是凌哥的女朋友吗，男生想。在读书期间，许多学生的家长都会隔三差五来看望，可凌哥的父母从来没有。
幸好有人，会说“我家祝凌”这种话。
他羞涩地笑了笑：“我本来就挺喜欢凌哥啊，一定会多照顾他，其实都是他照顾我呢。”
祝凌终于回来了，他买了几瓶水和吃的：“路上吃。”看着于眠依依不舍，她才来多久啊，又要两三个月不见了。
于眠捧着他的脸叮嘱：“劳逸结合，好好学习。保护好自己，但也不要用暴力对待他人知道吗？有事就找我。”
“嗯。”
祝凌唇角绷得紧紧的，闷声应道。
当于眠啄了一下他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要走嘛。”
于眠瞥了一眼包子脸男生，继续叮嘱：“要和朋友好好相处。”
祝凌拉着她的衣袖，茶色的瞳仁中隐隐有水光，抱住于眠的腰：“你说的我都听。”
她亲了亲少年的鸦睫，抚上对方卷翘的黑发。
于眠一直都知道，祝凌面对他人时的棱角都是伪装，他的内心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好孩子。
在她面前，祝凌会舒展蜷缩着刺向他人的身体，变得柔软、可爱，真实。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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