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_非人类研究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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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32章

  “不行,我得回去。那些记者现在都堵在我家门口,我妈心脏不好,别再急出事情来。”王轩慌乱的伸手去拿外套。

  “先给你哥打电话,把你知道的状况跟他说清楚,然后我陪你一块儿回去。”赵无垢抓住他不放,明后两天正好是周末,打个来回没问题。

  怕王轩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赵无垢自己又不会,牛头自告奋勇做代驾,马面依旧隐身跟着。

  眼见坐在后排跟哥哥打电话的王轩情绪趋向平稳,赵无垢才稍微放心了些。

  夜色里,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赵无垢没想到牛头开车居然又快又稳,远比自己这个现代人强得多,不禁有些羞愧,“你开车技术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前排使了障眼法的牛头坐得笔挺,“没学过。”

  没学过?赵无垢愣住了,开车也有无师自通的吗?

  等等,那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

  王轩还在喋喋不休的打电话,赵无垢却霎时紧张起来。

  “大人放心,马面在车顶驭着五个小鬼抬着咱们的。”牛头憨憨的笑道。

  赵无垢:………………

  五鬼搬运术是这么用的吗?

  晚上十二点半,他们就赶到了水席村。

  “你这个朋友开车还挺快的。”下车的时候王轩看到时间有些诧异,没想到,赵无垢找的这个朋友,开得不但稳,还足足比自己省了一个多小时。

  赵无垢:…………

  呵呵,要是高速不限速,半个小时就能到你敢信?

  王家是幢气派的两层小楼,外墙贴着白瓷砖,在一众平房里特别显眼。半夜里,那些记者已经暂时都撤了,他们直接没有任何障碍的开到了门口。王轩手里有钥匙,但是怕吓到父母,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车停进了院里。

  老两口都还没睡,王妈妈披着外套迎出来,头发花白的王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闷头抽烟。赵无垢瞄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快满了,估计整个晚上,老人家都在虐待自己的肺。

  客厅的墙上挂满了照片,都是王爸爸和学生们的合照。背景是同一片破旧的校舍,只是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

  王妈妈怕他们大半夜赶路肚子饿,特意掐着时间煮了半锅地瓜粥,配着两条煎得外皮酥脆的咸鱼和一盘土豆肉片都放在灶台上温着。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轩给赵无垢和牛头盛着粥,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王爸爸长叹一声,脊背佝偻得更低了。

  “哎,别提了。你爸就是心太软,现在,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王妈妈瞪了沙发上的人一眼,“那时候,村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你爸那个高兴啊,比你头年考上京大还开心。”

  沙发上的王爸爸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脸色通红的辩解道,“哪有,你别胡说。”

  “怎么没有?”王妈妈眉峰挑得老高,“是谁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喝了二两酒?完事还连夜给人送家里去。是谁特意买了挂鞭炮在学校门口放?”

  “那不是郑家的小子争气,考得学校好嘛。”王爸爸小声的道。

  “争气,有我儿子争气?学校好?有京大好?十几二十年了,水席村里前前后后出过四个大学生,都是你亲手教过的。我承认郑飞考得最好,可结果呢?白眼狼!”王妈妈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盘碟都噼啪作响。

  赵无垢倒是有些理解,在这种地方坚持教书,学生里有人考上一流的大学,那种开心和成就感肯定非比寻常。

  “妈,您消消气,那个郑飞考上大学,然后呢?”王轩连忙放下饭碗,搂着王妈妈的肩膀哄了哄。

  “然后?然后老郑家没钱,根本念不起。老郑头儿爱面子,拉不下脸找人借钱,他老婆偷偷跟娘家借了点,还是凑不齐学费,更别提生活费了。老郑头儿就打算让孩子放弃,去城里读个技校什么的算了。你爸一听着急了,”王妈妈说到这里,又瞪了王爸爸一眼,“觉得那是郑飞一辈子的前途。他就想了个自己觉得两全其美的法子,去找老郑头喝酒的时候,假装发现他们家那个破香炉是古董,说你哥在城里有朋友是搞这个的,有路子卖掉,然后瞒着我,偷偷给人家送去了三万块,说是卖香炉的钱。觉得自己既照顾了老郑头的自尊心,又帮了孩子。”

  王轩:………………

  赵无垢:………………

  敢情,钱是王家自己掏的?难怪没有什么交易记录之类的东西了。

  “那香炉呢?”王轩愣怔过后,又追问道。

  这回,王妈妈没说,倒是王爸爸开了口,“被你妈扔到后山的广阳湖里了。”

  王轩:………………

  赵无垢:………………

  实习生忽然有点明白王轩他哥说的,觉得王爸爸只顾别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了。

  “我本来想着,先让孩子安安稳稳的去上大学,等以后有机会再跟老郑头儿把事情说开,钱的事情,也不催他们,可以慢慢还,可你妈这个急脾气,直接就把人家东西给扔了。”

  “那三万块你知道是什么钱吗?是你哥给我们的结婚三十周年红包,让我去买套金首饰的!”王妈妈眼圈泛红,“所以,当时我知道后,一生气,就……”

  “妈,没事,我哥的公司现在越开越好了,等四十周年的时候他会给你封个更大的红包,还有我的,那时候我也工作了,到时候你能拿双份!”王轩赶紧搂过他妈小声的安慰。

  “扔了那玩意也有我的错。本来想着,大不了那三万块不要了,可现在倒好,郑飞那个白眼狼,拿着咱们家的钱读完大学,转头说他们家那个香炉是什么宣德炉,值三百万,他怎么不去抢!”王妈妈委屈的抹着眼泪。“还有那堆记者,根本不听人说话,就一个劲儿的问些乱七八糟的。”

  “他们说我爸是村官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前两年,没人当那个什么村支书的秘书,你爸就帮着做了三年。但那时候郑飞都读大二了。”得,又是标题党,故意误导,炒热度。

  …………

  一顿夜宵吃完,赵无垢和王轩也算彻底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理来理去,现在基本就剩下几条路,第一,实话实说,但按照现在的舆论趋向,基本不会有人相信老两口说的,甚至会觉得他们编瞎话编得都不圆满。

  第二,找到那个香炉。但广阳湖很大,水位也深,王妈妈只记得大概的丢弃位置,四五年过去了,恐怕也是大海捞针。

  第三,赔钱,息事宁人。王轩的哥哥能出得起这笔钱,但掏钱的话就证明他们认了当初坑郑家的事情,这钱掏得太窝火了,所以王家全家,包括王爸爸自己都不同意。

  “大人,或许我可以去湖里试试捞一下。”领针里的淡客悄悄跟赵无垢说道。

  实习生心中一动,如果能找到那个香炉,倒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对,还可以叫湖里的水鬼一块找。”房梁上的马面也赞同的点头。

  于是,等王爸爸和王妈妈那屋的灯熄灭了之后,赵无垢借口牛头水性好,要试着去捞捞香炉,王轩哪能让他自己去,便跟着他和牛头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后山,马面和淡客都在暗处跟着。

  夜幕下的广阳湖,波光粼粼,半弯明月映照其上,远看很有点如诗如画的意境。

  然而,加上凌晨两点的寂静,再看近处黑沉如墨的水面,就多了丝诡谲难测的感觉。

  山风凉飕飕的吹过,王轩抱起胳膊,紧张的朝四周看,“少爷,这儿不会闹鬼吧?”

  赵无垢:………………

  你旁边已经站着三个,再来也没地方站了。

  牛头、马面和淡客都下了水,淡客的头发在水里像根系般张开的时候,颇有些恐怖片的味道。赵无垢看看旁边用手机帮忙照着湖面的王轩,暗自庆幸,亏得看不见,要是能看见,某人这会儿估计得吓得跳起来。

  然而,挡不住有些鬼恶作剧的心思。

  淡客下水没多久,便把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直直的朝王轩抛过来,王轩下意识的接住,低头细看,两个黑窟窿阴森森的对着他,原来是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吓得他嗷的一声就把东西扔了。

  随后,众鬼摸到的物件儿源源不断的丢上来。手机、裤带、眼镜、破脸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甚至还几枚生锈的铜钱。

  赵无垢擦了擦,发现都是清末存世量最大的日用钱。

  半个多小时后,有个缠着水草的香炉被淡客摸上来丢在赵无垢脚下。

  那是件素面的立耳铜炉,与王爸爸和王妈妈描述的有八/九分相似,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样子,做工也粗糙,就是底款上打着‘大明宣德年制‘的字样。难道这个路子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宣德炉?

  铜炉上生了不少青苔和锈蚀的痕迹,王轩喜出望外,正要找东西擦擦,赵无垢却阻止了他,“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他们围观香炉的时候,最后上岸的牛头踱到赵无垢身边,把一样东西塞到赵无垢手里,“摸到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赵无垢低头看了看,居然是条巴掌长的龙!

  昂首挺尾,通体鳞纹,精巧灵动,气势十足。

  “旁边还有别的东西吗?”赵无垢奇怪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铸造得这么精致,又是龙型,这可不是一般身份用得起的物件儿。

  牛头摇摇脑袋,没看见。

  “乖乖,这东西看着像金的哎。湖底下该不会埋着哪个皇帝吧?”王轩捧着香炉,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无垢手里的小金龙。

  “帝王墓讲究风水的,一般不会埋在水下。回头再研究,先回去吧,让你爸妈先看看是不是当初从郑家拿回来那个香炉。”赵无垢推推他,接连熬了两个晚上,他困死了。

  早餐时,看到赵无垢和王轩捧出的那个香炉,王爸爸和王妈妈眼睛都直了,连连说就是这个炉子没错。

  “赶紧还给他们,让他们把三万块钱还给咱们就算完了。”王爸爸长出口气。

  “那不行,咱么就这么还了,亏不是白吃了?咱们得找记者好好说道说道,最起码,咱们这是做好事吧,为什么要被比人戳脊梁骨?”王妈妈气不过的道。

  “对,还得让他把利息还了。”王轩昂着头道。

  “利息你打算怎么算?”赵无垢挑了挑眉梢,眼里闪过抹狡黠的光。

  早上九点半,再次来到王家大门前的两个记者发现王家的大门敞开着,院里摆着张木头桌,前面整齐的码了三排椅子。搞得跟简易版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似的。

  一个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的寸头小伙儿自称是王家的儿子,看见他们就往里面招呼,“来来,记者同志是吗?来,里边坐。”

  旁边还有个特别帅的小伙子正在伸缩架上调试手机,似乎准备直播。

  看到院子里停着辆SUV,估计就是郑飞提到的‘赃’车,两个记者赶紧对着车牌了两张。王轩笑呵呵的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也不阻止。

  村里人得了消息,都飞快的围拢过来。郑飞昨天就请假带着记者一块儿回来的,这会儿也赶了过来。

  见赵无垢比了个OK的手势,王轩便走到桌子前面,“各位好,我叫王轩,是王付的小儿子。我爸爸跟郑家的事情相信大家也听说了,但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面,因为昨天有人堵在我们家门口,连吵带嚷的,把他和我妈都吓病了。”说到这里,王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郑飞和坐在凳子上的几个记者,记者们都有点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几位记者当时都在门口,连院都没进,如果这样就把人吓病了,那我代他们陪个不是,待会儿我们就陪王校长看病去。”郑飞接话道。话里话外带着点王家夫妇没见识的意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他还是只是怀疑,但后续王家的拿不出交易记录和买卖地点之类的信息,就让他几乎坐实了,他们家被王付这个披着老好人外表的人给坑了!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郑家要回’贪没’的自家的钱财。

  “看病我带他们去就行,但是医药费您可以考虑分担点。”王轩笑着道。

  “行。我分担。那咱们先说说香炉的事?这事情你清楚吗?”郑飞一副慷慨的样子,又错眼瞄了瞄这栋二层小楼、院子里停着的那辆SUV,心里抓心挠肝的,这房子,这车,十有八/九就是用他们家的钱买的。

  “必须清楚。我昨天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今天跟各位把这件事交代好。”王轩微笑着道,“四年前的7月30日,是我爸妈结婚三十周年的日子。为了庆贺,我哥给他们老两口包了三万块的红包,让我妈妈自己去挑套满意的金首饰。”

  三万块的红包,王家的孩子太财大气粗了吧?记者和围观的村民们面面相觑。郑飞听到三万块这个数字,眉毛抽动了下。

  【真的假的,儿子这么有钱?】

  【张口就说,证据呢?】

  直播间的人议论纷纷。

  “后来,郑飞的录取通知书到了,郑家凑不出学费,打算让郑飞放弃读大学,对吧?”说道这里,王轩跟郑飞确认了下,得到郑飞的点头,才继续下去,“我爸觉得郑飞是这么多年他教过的学生里面最成才的一个。对,我得澄清下,我爸不是村官,而是在这里的小学支教的,十年前接任了校长。至于他那个村支部委员的头衔,也是郑飞上大二的时候才迫不得已兼任的。”

  “对的,王校长这些年教书很认真的。”

  “人也很好,特别热心,人家儿子出息,所以不在乎钱,对我们能帮就帮。”

  “他那个委员连补贴费都没有。”

  几个村民接话。

  【听起来这黑心村官其实还行?】

  【演员吧,口径这么一致?】

  【苦主不是自己在现场坐着呢,应该不是演的。】

  王轩继续说道,“我爸自认是郑飞爸爸的好朋友,也算郑飞的长辈,觉得郑飞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能被眼前这点钱耽搁了。他便想了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接着,王轩便把香炉被王妈妈扔到水里的事情讲了一遍。

  王轩不愧是传媒出身的,说起事情来起伏跌宕跟讲评书似的,把众人和直播间的观众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我家的香炉没卖,只是被扔到湖里了,我读大学的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你哥给你爸妈的红包?”郑飞愣了十几秒后问道。

  王轩面带遗憾的点点头。

  “太扯了吧?你说扔湖里就扔湖里了?那我家的东西就这么没了?”郑飞激动的站起来。

  【说谎不打草稿,绝了。】直播间也一片嘲讽。

  “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王轩挥挥手,“昨天半夜,我托了几个好哥们,下湖把香炉摸上来了。”

  赵无垢客串服务生,端着个托盘走上来,上面盖着块墨绿色的绒布。

  自打赵无垢一亮相,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猛然就偏了,【哪来的帅哥?】

  【三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小哥哥的所有信息!】

  【靠,香炉你们拿走,把帅哥给我留下!】

  郑飞瞪眼看了那个盖绒布的托盘两秒,正要抬手去掀,被赵无垢挡住。

  实习生琥珀色的眸子流光闪动,“请问一下,你家香炉,有什么特征没有。”

  “香炉有个腿儿的内侧,被我小时候用铅笔刀刻了个‘飞’字。”

  “有记号就好。”赵无垢笑得温文尔雅,掀开那块绒布。

  果然是个积着水苔的香炉。看那厚厚的水苔,显然不是一夜之间能形成的,众人一片吸气,刚才王轩说的居然是真的?

  郑飞拿绒布在香炉腿上都蹭了蹭,很快找到当初刻画的痕迹,“没错,就是我家的香炉。”

  “是就好。不管你家的香炉是值三百块,还是三百万,这都跟我家没关系,物归原主。可以吧?”王轩扬着下巴道。

  【我靠,王家人也太仗义了吧】

  【三百万都不心动,大气!】

  郑飞也露出惊喜的神色,他把事情闹大,就是希望能借着舆论的压力,多要回点钱,毕竟老人都爱面子,就像他爸似的。没想到居然能完璧归赵!

  他正要去接托盘,赵无垢却把托盘轻轻一偏,避开他的手,“拿走香炉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欠王家的账算算?”

  “你想怎么算?当初那三万块算借我们家的好了,我带利息还。”郑飞讥讽的一笑,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你现在工资多少钱?”

  “六千出头。”郑飞愣了愣,挺起胸膛。他大学读得很刻苦,人也聪明,毕业后找到了份儿好工作。

  哇,六千块,周围的村民一片赞叹。

  赵无垢弯弯唇角,努力扮演着斤斤计较的角色,“王家人重情义,不愿意算,但我这个半夜下水捞东西的人可不能白跑,所以我得代替他们好好算算。当年吕不韦投资秦王,做的就是奇货可居的生意,没有王家这三万块,你今天就是技校毕业。我查了下,县城的技校毕业生,在附近每月大概拿三千块出头的工资,所以,因为王家的学费投入,你每个月多了三千块的收入。”

  郑飞和众人愣了下,还能这么算?

  “你的职业生涯至少有38年,每月三千块就是一百三十六万八千块。这其中没包括你以后的加薪增幅和奖金之类的,因为那是后续靠你自己工作努力和经验积累赚取的,跟这三万块的学费直接关系不大。”

  【还能这么算吗?有点黑吧?】

  【为啥我觉得还有点道理?没这钱郑飞的人生肯定跟现在不一样吧,的确是人生投资啊!】

  【小哥哥连计算器都不用吗?心算速度太牛了吧!】

  “当然,你能拿到现在的工作,和你读大学时自己的努力也有关系,所以,扣掉28年好了,算你10年,那就是三十六万。另外,这还没算王付夫妇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你带着记者们大张旗鼓的闹这么一出,把老两口都弄病了是事实吧?考虑到你刚工作,肯定也没多少积蓄,所以再帮你打个折,连本带利二十万。”

  实习生噼里啪啦一通算,把众人砸晕了。郑飞反应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赵无垢又接着道,“如果你觉得太贵,还有个办法,咱们找个地方,把这个香炉卖了,卖的钱对半分。毕竟,不管买家是谁,当初你们家里人也都非常满意三万块的售价,银货两讫,本来就没有做完买卖过了四年多再反悔的道理。”

  “不,二十万我付。”听到王家要分钱,郑飞立刻不干了,咬牙答应下来。香炉的钱肯定远超四十万!

  赵无垢:………………

  他跟王轩本来是想吓吓郑飞,给王爸爸出口气,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那行。我们在这儿等着,钱到帐了你就可以把香炉拿回去。”还是王轩先反应过来,把事情敲定。

  【对哦,小哥哥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郑家这不就是卖了东西后觉得亏了想毁约吗?】

  【郑家本来就已经同意把香炉卖三万块,钱也拿到了,现在不就相当于卖了房子后,房价疯涨想毁约吗?那必须付违约金吧。】

  【四年后再要回去,凭什么给他?人家本来就是想帮他们,结果闹这么一出,忘恩负义!我要是王家我就自己留下!】

  直播间的网友们恍然大悟。不一会儿就把反转的话题刷了上去。

  别说,郑飞人缘还真不错,跟同事和朋友东拼西凑,加上他自己攒的,两个小时就把钱打到了王轩的账上,欢天喜地的把香炉捧了回去。

  王轩怕王爸爸冲出来阻拦,让他带着王妈妈去乡里看病了。老头儿回来,听说郑飞付二十万把香炉买回去,急得直拍大腿,“这不是读书读傻了吧?花二十万买它回去干嘛?”

  “人家说那香炉现在值三百万呢,”王轩悠哉的晃了晃卡。

  “三百万,能值三百块就不错了。”王爸爸苦着脸直叹气。

  “三百?”赵无垢和王轩都直直的看着王爸爸。

  “他家那香炉要是真古董我还替他们掏什么钱?那就是个现代工艺品,大开门的假货。”王爸爸拍着大腿道。

  赵无垢王轩:………………

  所以,郑飞本来白占了三万块的便宜,现在巴巴的送上门来,自己作,倒亏了十七万?

  利益熏心做着美梦却买了个现代工艺品回去?

  王轩突然觉得无比畅快,拍着沙发笑出了鸡打鸣的动静。

  回程路上,王轩都还在狂笑。

  “你再这么笑下去,我会以为你得了笑死病的。”赵无垢无奈的扶住额头。

  “不是,我想到以后郑飞卖香炉时的表情就忍不住,肯定特别精彩!”王轩乐呵呵的道。

  “你把卡给你妈留下了?”赵无垢此刻还真有点想念五鬼搬运的速度。晚上起了大雾,高速封路,他们正沿着国道往京北的方向慢慢开。

  “嗯,让她把三万块留下,其余的拿去把我爸那破学校翻新下,就当捐给希望工程了。这回我叮嘱她留□□了。”王轩点头道,“本来我还想拿那钱以后等我爸离职了,给他买个‘甘棠遗爱‘的热搜平反下名声的,没想到这回直播间的人直接就给刷上去了。”

  “甘棠遗爱不是这个意思。”赵无垢哭笑不得的道。

  王轩大大咧咧的道,“差不多就行呗,反正得把我爸的名声正回来。而且,经过这回折腾,他也同意了,再过两年就退休,回去京北陪我爷爷养花遛鸟去。”

  “砰!”

  两人正聊着天,车胎突然爆了。王轩只得靠边停下来,立起警示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撸起袖子自己换。

  赵无垢下车帮他用手机电筒照着。

  换到半途,王轩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田地里,出现排黑黝黝的身影,在大雾里忽隐忽现,晃晃悠悠的,越看越像鬼影。

  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悄悄撞撞赵无垢的胳膊。

  “干嘛,灯光太晃?”赵无垢见他停下来,奇怪地问。

  “不晃,就是有点慌。”王轩说话都带上了颤音儿。

  说话间,那排鬼影已经飘飘悠悠的来到近前,领头的那个高出赵无垢一头,穿着宽大的斗篷,脸上带着阴气森森的白面具,就是斗篷下面的身体有点站不稳似的,左摇右晃,”打劫,把供奉交上来。”

  赵无垢:供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想休息的,发现自己昨天忘了提醒今天不更。(╥╯^╰╥)本周改周三休息吧~鞠躬~~

  备注:甘棠遗爱:召公姓姬名奭,周武王的弟弟,因他的采邑在召(今陕西岐山县西南),故称召公,亦称邵公。周召分陕后,据《史记》记载,召公之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哥咏之,作《甘棠》之诗。所以这个词,其实是代表对离去的人的怀念,或赞颂离去官员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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