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垂怜_31_病弱万人迷该如何拒绝爱意[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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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垂怜_31

  偏幽看着混乱的战场,飞奔而上。他落在高地上,洒然一笑,折下了一门派的旗帜,把玩。

  看守旗帜的小弟子愣愣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只觉硝烟四起的战场顿时变了,一切的血腥都远去,唯有眼前人的笑,真实而虚幻。

  偏幽侧身望了望愣住的小弟子,有些无奈地将旗帜递还给了他,温和道:“抱歉,需要你腾个位置,麻烦了。”

  说罢,偏幽用内力将小弟子轻柔地送到了高坡下的平地。

  迎着晕红的黄昏,偏幽拔出长剑,将内力裹入声音,冲着战场传声道:“诸位远道而来,本座合该尽力款待,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不知余慕凡余大侠在何处,吾愿一战,以示本教待客诚意。”

  偏幽带了内力的声音传遍了战场,厮杀之战顿停片刻,抬头望向他的人,皆怔住了。

  一坐镇后方的长老站起来,喝道:“你便是那嗜血滥杀的魔教教主?!”

  偏幽蓦然一笑,红霞在他的面容下也猝然失色。

  “本座诚邀余慕凡一战,怎么,正道门派竟怕了吗?”

  倏然,一玄衣英俊的青年迈步而出,冷冷道:“我便是余慕凡,既然教主待客热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运起内功,飞到高地上,持剑与偏幽厮杀起来。余慕凡的剑极其狠辣,一招一式都对准了人的要害之处,比偏幽学的功法还狠绝得多。不过这个世界的主角本就是心狠手辣腹黑流,为了出人头地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从一无名乞丐逆袭成为当世武功最高的侠客了。

  偏幽与余慕凡斗了几百个来回,渐渐体力不支。此战正是余慕凡声名远扬之战,是他逆袭生涯的又一高峰。此战后,他将与隽鱼山庄的大小姐定亲,一时间风光无两。

  偏幽看着远处将落的夕阳,长叹一声,使出了最后一击。长剑闪动着黄昏的余晖,却没能刺入另一个人的血肉。偏幽正欲转变招式,心口却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看见一柄银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血液涌了出来,润湿了素白衣衫,也染红了那柄银剑。

  偏幽听到高地下许多教众的嘶哑呼喊,也看到左右护法急急奔来的身影。喉咙一痒,偏幽吐出口热血,浅笑着抬眸看向余慕凡。

  “余大侠,你赢了。”

  说罢,偏幽握住心口的长剑,缓缓拔出。素手染血,银剑凛冽,鲜红与银白之间,余慕凡冷漠的神情倏然复杂起来。几年前的花灯节,正是那生了一小粒红痣的素白玉手,高高在上地递过二两银子后,让他下定了出人头地的决心。

  偏幽抽出长剑,再也站立不住。风吹得衣衫簌簌作响,他忽地往后倒去。一时间,所有的声响都远了,唯有头顶的那片天空,越发黯淡。

  太阳落山了。

  左右护法急切地赶过来,想要接住那具坠落的身躯。却只见那与教主对决的玄衣青年,蓦然运起轻功,接住了坠落的教主。

  左右护法为之一惊,只想赶过去杀了那余慕凡,却只见夜幕之下,那玄衣青年传声喝道:“魔教教主已死,小辈受伤不轻,接下来就看诸位长老的了。”

  话落,余慕凡抱起偏幽,翩然远去。

  ·

  正魔这一场大战,打了八个日夜,第一个死去的人尸首腐烂发臭了,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才刚刚洒出热血。尸骨堆积在山坡上,白肉烂骨蛆虫蚂蚁重重叠叠。正道门派将各自的弟子收了尸后,点燃火把,投入这片山头,将腐肉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火焰冲天而起,黑烟滚滚,魔教的教徒连同他们的总部建筑,一并湮灭成飞灰。

  有长老在山脚下,长叹一声,十分感慨:“江湖这一大恶,历经百来年,而今,终于除尽。从此,江湖的太平指日可待矣。”

  有弟子凑上前来,问:“师父,那魔教教主真的死了吗?”

  长老摸了把胡须,道:“刀剑刺入心口,可还能活?明正,回去后好好抄抄经书,红颜枯骨,不要被迷惑了心智。”

  明正摸了摸脑袋,小声道:“可我瞧着那位教主不像传言中那么嗜血滥杀……”他的话在长老严厉的眼神里越来越小,明正讪讪地住了嘴。

  可他心里却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想起那天魔教教主轻柔地递还给他旗帜,越发五味杂陈起来,甚至暗自希望那位教主并没有死去。

  门派率众返回的时候,明正回头望了一眼山坡,那里绿意不在,只有浓浓的黑烟裹挟着天边的云彩。

  事情的风波渐渐平息后,时间已辗转几个月。江湖里再没有魔教的痕迹,而余慕凡余大侠与隽鱼山庄的大小姐定亲的消息,成了江湖最热门的话题。隽鱼山庄的大小姐施雨旋,国色天香,素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是许多青年侠士的梦中女神。

  她拒绝了江湖名门弟子的求婚,转而与一身家无名的侠客定亲,若是放在一年前,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但余慕凡余大侠天资卓绝、相貌英俊,更是在正魔大战上,一剑杀了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声名达到了顶峰。

  提到魔教教主,就多了些流言蜚语出来。有人说没准那魔教教主命大,根本没死,只是被余慕凡藏了起来。但这种说法无疑是怀疑余大侠的品性,在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被一些仰慕余慕凡的少年侠士教训一番后,这样的流言就少了。随后公认的说法是,余大侠虽痛恨魔教教主的恶行,但也真正的将其作为对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余大侠不忍教主跟普通教徒一样被挫骨扬灰,于是寻了个地秘密安葬,希望教主下辈子做个好人,不要再为非作歹。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普遍的认可,却也有人不解,那魔教教主作恶多端,合该刨坟鞭尸、挫骨扬灰,怎么余大侠还给寻了个地好生安葬了。有参加正魔大战,亲眼目睹了那一场黄昏厮杀的侠客,摇头长叹,喝道:“你这人好生恶毒,人家教主好歹乃一世枭雄,死后竟也不让人求得安生。余大侠才是真正的我辈楷模,心胸宽阔,值得大家仰慕。你这小子,嘴上毛还没长齐,行事怎如此恶毒!”

  那人瞪大了眼,惊诧又愤怒。平日里说起魔教,哪个江湖人士不是恨不得提刀砍上千百遍,将那些教徒千刀万剐。怎么如今,他只是问了句,就被人定性为心思歹毒了?!

  心中越加不忿,他放下手里的咸瓜子,腾地站起与对方争辩起来。两人互不相让,越说越气,最后竟刀剑相向起来,打破了好几桌饭菜。听到动静的店家急忙赶过来,厉声索得赔偿后,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这下子丢份儿又丢面儿,两人自觉脸上无光,啐了口唾沫,怒骂两声后各选条道恨恨地走开了。

  外界的风风雨雨偏幽并不知晓。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去了下一个世界,却没想到被人救了回来。

  他的武功尽失,好似全部的内力都集中到了心脏部位,也不知余慕凡是从何处寻得的秘法,竟能保住他的性命。虽然如今武功尽废,但偏幽做过许多世的体弱之人,倒也不是特别难过。

  只是……余慕凡为何要救他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就见余慕凡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碗药,偏幽闻到这气味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识阖上眼睛,佯装自己还在睡觉。可习武之人五感何其灵敏,偏幽一重一乱的呼吸之间就已经将自己苏醒过来的事实彻底暴露了。

  余慕凡以为偏幽暗恨自己害他失了武功,所以故意不想见他。心下苦涩的同时又有些恼怒,将药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冷冷道:“既然醒了,就不必再装睡。”

  偏幽无奈地睁开眼,撑起手肘,坐立起来。只是胸口疼痛难忍,额上不禁流出些薄汗。重重喘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住这撕心之痛。

  余慕凡见着他鬓鬟微湿、病弱乏力的模样,也顾不得生闷气了,快步上前扶住偏幽,道:“既然疼痛,那就把药喝了。”

  偏幽半靠在余慕凡温热的胸膛上,轻轻喘气,良久才生出些力气,问:“你为何救我?”

  余慕凡侧过头,冷冷哼了声:“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免得被豺狼野狗吞吃入腹,谁知道坑都挖好了,你竟然还没死。既然你如此想活命,那我倒也不好生埋了你。”

  偏幽微微垂下脸庞,黑发润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随着他柔唇的轻轻开合细细颤动。

  “那……多谢你了。只是如今,我已成了个废人,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既对不起魔教众徒,又浪费了你的诸多药材。”

  余慕凡听到这,冷嗤了声:“既然知道浪费,那就不要再磨磨蹭蹭。”他端起桌上的药,递到偏幽唇边,“喝。”

  偏幽无奈,只好低下头慢慢啜饮。药味又苦又辛,涌入喉咙里,十分不适。啜饮几口,又泛上些恶心,只得侧过头,缓一缓。

  余慕凡见他这般垂了脸庞的怯避情态,心下一颤,问:“怎么了?”

  偏幽不好意思地浅笑了下,叹道:“许久没吃药了,有些不适应。”

  余慕凡脸色古怪起来,显然没想到堂堂一代魔教教主,竟然也会挑剔药的味道。真……真真是娇生惯养,不像个江湖人。

  只是侧首看到偏幽眼睫微垂、颈间薄润的乏力虚弱模样,又忍不住怜惜起来,但意识到自己竟然怜悯起了他人后,余慕凡的面色越加古怪了。

  偏幽缓了缓,又侧头喝了起来。余慕凡一手扶住他,一手端着药碗。只是他心下思绪潮涌,倾斜药碗的速度有些快了,偏幽没喝过来,就流出一丝药从唇角缓缓滑落下来。

  偏幽轻“嗯”了一声,偏过头,道:“太快了些,我喝不过来。”

  余慕凡见着那缕药缓缓滑落,竟鬼使神差地放下药碗,伸手将那滴下颚上的药水抹了去。

  偏幽微微瞪大了眼,恰与余慕凡看过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偏幽迟疑道:“多谢……余大侠。”

  余慕凡侧头回去,咳嗽一声:“没事,继续喝吧。”

  勉力喝完了药,余慕凡扶着偏幽躺下。在余慕凡端着药碗离开前,偏幽抓住他的袖子,问:“魔教……怎么样了?”

  “都死了。”

  偏幽叹了口气,虽早已知道这结局,可等这结局真的到来了,他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些怅惘。

  “尸体呢?”

  “烧了。”

  偏幽微阖了眼,暗道也好。与其成为野狗蛇虫的盘中餐,倒不如一把灰烧个干净。只是正道行事确实是完美践行了斩草除根的原则,彻底杜绝了后患。就算有没死透的,烧也烧死了。

  余慕凡以为偏幽心下难过,毕竟被烧成灰烬,不能入土为安,说不定魂飞魄散,彻底没了轮回转世的可能。

  只好干巴巴安慰道:“下次我会带些蜜饯来。”

  偏幽闭上双眸,这番起身已经耗费了他许多心力,实在无法再继续交流下去,便道了声:“多谢。”随后慢慢昏睡过去了,连余慕凡在他床榻旁站了许久也没注意到。

  余慕凡端着药碗去厨房清洗,有些神思不属。当年他发誓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道貌岸然之辈拉到泥淖里,如今眼前这么个人真的被他伤得武功尽废了,他却似乎也没那么高兴。长了这样一副容貌,又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且心性还是一如既往,清高孤绝,这样的人,要怎样才能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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