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八】
由于重症隔离区内停放的军用医疗飞行器今天有补给物资到来，方以寒和江云邈他们所驾驶的小型飞艇需要为补给飞行器让出停放位，于是他们便将小型飞艇停放在了在临时停放区域。
一出机舱，方以寒便差点和一辆移动医疗床撞了个正着。
好在他闪避及时，只是和负责对方病人的医疗人员擦肩而过，然而——他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这人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焦化迹象，再任凭其向下发展，恐怕就是和那名化灰的病人同样的下场。
只是……
不远处有一位穿着防护服的人，看不清面容，忽然就这么瘫软下来，身旁的医护人员急忙扶住这人，从防护服底下传来极其细微的抽泣声，方以寒听着，觉得似乎是名女性。
刚刚那个被送走的重症患者是个男人，或许这两人……是夫妻。
方以寒的瞳孔轻微地颤了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迈步离开的时候，江云邈刚从身后的机舱内探出头来，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那名身穿防护服、伤心得泣不成声的女人。
江云邈敛了敛眸子，没再盯着那儿继续瞧，而是干脆利落地下了飞艇，小跑两步跟上方以寒。
他很是自然地搭上方以寒的肩膀，而走在他俩身后几步开外的向逸恺见了，无奈地抿了抿唇，不出所料地看着方以寒把他的手臂给嫌弃地拍下来。
江云邈也没生气，但也没再继续和他勾肩搭背，而是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你这是还没追到人家确定关系，就已经想着要带她见家长了？”
这话说得可不小声，走在后面的向逸恺听得清清楚楚。他于是眨了眨眼，在前面两人察觉到自己之前便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只听见方以寒很是不耐地咂舌，开口便怼：“啧……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带她一起回方家，就只能是见家长这件事？”
听到这里，向逸恺忍不住转过脸去瞄了他们俩一眼，心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人带个和他差不了多少年纪的女孩子回家，这除了见家长，难不成还是给她在方家介绍个工作吗？？？
他这才在心里默默吐槽完，那边江云邈就开口说他：“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带着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生回家，这不是见家长，还能是给她介绍工作吗？你这话说出去你自己觉得有人能信吗？？？”
向逸恺默默地给江云邈比了个大拇指——江少，说得好。
方以寒闻言一噎，瞪了他一眼，回怼的语气也显得底气不足，只是有一点却是很固执地强调：“说话注意点，方家不是我家。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让她陪我去一趟，其他那些有的没的，这嘴这脑袋都长你身上，你爱怎么说怎么想我也管不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变相承认了，方哥到底知不知道啊。向逸恺颇为无奈地自鼻腔轻轻呼出一口气。
——————————
虽然处在感染特区的医疗人员日夜不休地对所有患者进行治疗与护理，甚至还得到了寰塔附属研究所的援助，可是重症患者的数量不减反增。
目前真正忙得脚不沾地的是医护人员，剩下的所有辰侍，其实他们真正能做的也只有帮助医护人员巡视、消杀，或是搬动病人和病床等后勤工作。
因此仔细算来，辰侍的人数是完全足够的，而真正需要增多的实则是医疗物资和人手。
当前最令人焦虑的问题在于，所有的研究员都找不到能够突破这一侵蚀病毒的治愈方式。
军用医疗飞行器，会议室内。
“霍所长说，经过多次化验，他们的研究员认为这一病毒可能并不完全是处于医学范畴内的产物，”江云邈手里拿着从霍霄那里取得的研究报告，皱着眉头说道，“可能需要既明白大量的医学知识，又对脉冲的属性以及调和的技艺非常娴熟的人，也许会有所发现。”
屏幕内的刘冀沉吟着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颌骨，抬指敲击了几下桌面，叹气道：“唉……这可难办了。”
方以寒长出一口气，听着也像在感叹：“确实难办。这样的人，在整个时空域都很难找出一个来。”
从休息室转入普通病房，又休息了几天后，已经办完出院手续的辛卯也坐在会议桌旁，食指和拇指间来回灵活地转着一支原子笔，另一手则撑着头，看眼神似乎像是整个大脑都在放空。
既需要强大的医疗知识储备，又需要对于脉冲的属性与比例调配有强大的掌控力，其实也就相当于一名会医术的中高阶辰侍。
就像方以寒所说的那样，目前在时空域内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人，因为寰塔的制度对于辰侍与医疗者职位的划分过于严格。
虽然这两者间具有很大的共通处，毕竟很多时候在战斗中，辰侍也需要一些基础的医疗知识进行急救和包扎，而医疗人员对于患者的治疗也需要利用脉冲来进行身体内部创伤的检测与治疗，而且脉冲的使用对手术也有很大帮助。但是寰塔规定，辰侍与医疗，两者只能择其一。
因此能够找到一名会一些基础医学知识的阴傅、月使或是岁者，的确很容易，但如果要找出一名精通医学的中高职介的辰侍，那绝不可能。
正当一屋子的人都在为此犯愁时，会议室的门忽而被人敲响。
江云邈高声喊了一句：“进！”门立刻被打开，见一名普通的光守探入半个身子，江云邈便问道：“什么事？”
“报告江队！霍所长说有事要与您商议！”那名光守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精神饱满地喊道。
“……你嗓门小点儿，都听得见。”江云邈无奈地抿抿唇，“请霍所长进来。”
年轻的辰侍认真地靠了一下鞋跟：“是！”随后让开身子，给门外的霍霄让出一条道来。
霍霄走进来，第一件事便是拍拍即将要离开的小辰侍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很有精神啊。”
江云邈无语地两手抱臂，而霍思慎见状，更是尴尬地双手扶额。
辛卯撑着头的手臂稍稍往霍思慎身边倾斜了一点，小声地打趣道：“你爸这人……还挺有趣啊。”
霍思慎捂着脸的手指艰难地张开一条缝，哀怨地从那条缝里盯着她看，声音也显得很是惆怅：“不……求你别说了……”
辛卯一脸忍笑坐了回去，而霍霄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江云邈身边。
不同于刚才一脸轻松地开玩笑的模样，霍霄表情严肃地开口，声音也向下沉了几分：“研究报告相信你们也都已经了解过了，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目前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具有大量医学知识储备的中高阶辰侍，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整个时空域都无法找出一名这样的人物，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紧急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以解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在场没人反驳，包括和这一整个会议室的人进行远程会议的刘冀也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荒诞，但事实就是如此。想要解决目前的状况，这是唯一的办法。
虽然这唯一的办法，最终的胜算也有可能为零。
霍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位，见一个个都是表情凝重，只有辛卯看着像是在发呆，随后无奈道：“虽然这么说显得很官僚，但是……为了不在群体中造成恐慌，这件事只能由在场的几位知晓，因此接受紧急培训者也只能从你们中间选出。在座的各位都是辰侍中的佼佼者，虽然有一部分还是在校学生，并未从学校毕业，但是既然能被选中来到感染特区，想必一定是有各自的过人之处，希望各位能够踊跃参与。”
坐在屏幕后的刘冀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不由得叹气。事情发展演变到了今天，已经复杂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强行让方以寒或是江云邈两个人来临阵磨枪，恶补霍霄所说的医学知识，要办到这一点，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
一旦失败，当事人所担负的责任可不仅仅是抗病毒疫苗研发失败的后果，而是肩负着一整个感染特区内的平民百姓的性命。
甚至还托付了整个寰塔和时空域医学界的期望，别说是江云邈和方以寒两个月使了，这样的重任又怎么会是那几个还没毕业的青涩学生能承担的。
于是刘冀吸了吸鼻子，开口道：“这事儿让几个小朋友担责太困难了，还是我……”
他话没说完，会议室里忽然举起一只手来。
刘冀愣了一下，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眼神下意识便往那只手举起来的方向看去——是霍思慎。
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嘴角下垂，整张脸都有些僵硬，说出来的话却满是正气凛然的意味：“我愿意加入学习。我是霍所长的女儿，算是有这方面的背景，我可以加入。”
霍霄朝她赞许地点点头，转而又看向其余的人：“还有别的人想要参与进来吗？”
方遥、许睿几个似乎仍然在纠结，于是霍霄又继续往他们几人才刚刚冒头的小火苗上加了一把柴：“对于病毒的研究，光思慎一个人可不够啊。”
言外之意，你们忍心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个后果吗？
这话刚说完，江云邈摸了摸鼻子也举手了：“带我一个。”
这算是开了个好头，紧接着方遥和许睿也把手举起来：“还有我。”
许睿还补充了一句说：“多个人总能多一分胜算，或许还能加快速度。”
原本想着自己把这事给担下来的刘冀这下彻底呆住了：“你们几个……还真是够意思啊？”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辛卯见始终沉默的方以寒也跟着举手参与了，于是便也缓缓地朝斜前方伸出手去。
霍霄弯了弯唇角，露出欣慰的表情，正要告知他们明天早上七点在飞行器的研究室内集合时，方以寒突然打断他。
“霍所长，很抱歉打断您，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方以寒神色平静地说。
霍霄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如果情况允许，而对方又愿意参与的话，我希望能再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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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机舱，方以寒便差点和一辆移动医疗床撞了个正着。
好在他闪避及时，只是和负责对方病人的医疗人员擦肩而过，然而——他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这人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焦化迹象，再任凭其向下发展，恐怕就是和那名化灰的病人同样的下场。
只是……
不远处有一位穿着防护服的人，看不清面容，忽然就这么瘫软下来，身旁的医护人员急忙扶住这人，从防护服底下传来极其细微的抽泣声，方以寒听着，觉得似乎是名女性。
刚刚那个被送走的重症患者是个男人，或许这两人……是夫妻。
方以寒的瞳孔轻微地颤了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迈步离开的时候，江云邈刚从身后的机舱内探出头来，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那名身穿防护服、伤心得泣不成声的女人。
江云邈敛了敛眸子，没再盯着那儿继续瞧，而是干脆利落地下了飞艇，小跑两步跟上方以寒。
他很是自然地搭上方以寒的肩膀，而走在他俩身后几步开外的向逸恺见了，无奈地抿了抿唇，不出所料地看着方以寒把他的手臂给嫌弃地拍下来。
江云邈也没生气，但也没再继续和他勾肩搭背，而是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你这是还没追到人家确定关系，就已经想着要带她见家长了？”
这话说得可不小声，走在后面的向逸恺听得清清楚楚。他于是眨了眨眼，在前面两人察觉到自己之前便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只听见方以寒很是不耐地咂舌，开口便怼：“啧……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带她一起回方家，就只能是见家长这件事？”
听到这里，向逸恺忍不住转过脸去瞄了他们俩一眼，心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男人带个和他差不了多少年纪的女孩子回家，这除了见家长，难不成还是给她在方家介绍个工作吗？？？
他这才在心里默默吐槽完，那边江云邈就开口说他：“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带着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生回家，这不是见家长，还能是给她介绍工作吗？你这话说出去你自己觉得有人能信吗？？？”
向逸恺默默地给江云邈比了个大拇指——江少，说得好。
方以寒闻言一噎，瞪了他一眼，回怼的语气也显得底气不足，只是有一点却是很固执地强调：“说话注意点，方家不是我家。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让她陪我去一趟，其他那些有的没的，这嘴这脑袋都长你身上，你爱怎么说怎么想我也管不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变相承认了，方哥到底知不知道啊。向逸恺颇为无奈地自鼻腔轻轻呼出一口气。
——————————
虽然处在感染特区的医疗人员日夜不休地对所有患者进行治疗与护理，甚至还得到了寰塔附属研究所的援助，可是重症患者的数量不减反增。
目前真正忙得脚不沾地的是医护人员，剩下的所有辰侍，其实他们真正能做的也只有帮助医护人员巡视、消杀，或是搬动病人和病床等后勤工作。
因此仔细算来，辰侍的人数是完全足够的，而真正需要增多的实则是医疗物资和人手。
当前最令人焦虑的问题在于，所有的研究员都找不到能够突破这一侵蚀病毒的治愈方式。
军用医疗飞行器，会议室内。
“霍所长说，经过多次化验，他们的研究员认为这一病毒可能并不完全是处于医学范畴内的产物，”江云邈手里拿着从霍霄那里取得的研究报告，皱着眉头说道，“可能需要既明白大量的医学知识，又对脉冲的属性以及调和的技艺非常娴熟的人，也许会有所发现。”
屏幕内的刘冀沉吟着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颌骨，抬指敲击了几下桌面，叹气道：“唉……这可难办了。”
方以寒长出一口气，听着也像在感叹：“确实难办。这样的人，在整个时空域都很难找出一个来。”
从休息室转入普通病房，又休息了几天后，已经办完出院手续的辛卯也坐在会议桌旁，食指和拇指间来回灵活地转着一支原子笔，另一手则撑着头，看眼神似乎像是整个大脑都在放空。
既需要强大的医疗知识储备，又需要对于脉冲的属性与比例调配有强大的掌控力，其实也就相当于一名会医术的中高阶辰侍。
就像方以寒所说的那样，目前在时空域内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人，因为寰塔的制度对于辰侍与医疗者职位的划分过于严格。
虽然这两者间具有很大的共通处，毕竟很多时候在战斗中，辰侍也需要一些基础的医疗知识进行急救和包扎，而医疗人员对于患者的治疗也需要利用脉冲来进行身体内部创伤的检测与治疗，而且脉冲的使用对手术也有很大帮助。但是寰塔规定，辰侍与医疗，两者只能择其一。
因此能够找到一名会一些基础医学知识的阴傅、月使或是岁者，的确很容易，但如果要找出一名精通医学的中高职介的辰侍，那绝不可能。
正当一屋子的人都在为此犯愁时，会议室的门忽而被人敲响。
江云邈高声喊了一句：“进！”门立刻被打开，见一名普通的光守探入半个身子，江云邈便问道：“什么事？”
“报告江队！霍所长说有事要与您商议！”那名光守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精神饱满地喊道。
“……你嗓门小点儿，都听得见。”江云邈无奈地抿抿唇，“请霍所长进来。”
年轻的辰侍认真地靠了一下鞋跟：“是！”随后让开身子，给门外的霍霄让出一条道来。
霍霄走进来，第一件事便是拍拍即将要离开的小辰侍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很有精神啊。”
江云邈无语地两手抱臂，而霍思慎见状，更是尴尬地双手扶额。
辛卯撑着头的手臂稍稍往霍思慎身边倾斜了一点，小声地打趣道：“你爸这人……还挺有趣啊。”
霍思慎捂着脸的手指艰难地张开一条缝，哀怨地从那条缝里盯着她看，声音也显得很是惆怅：“不……求你别说了……”
辛卯一脸忍笑坐了回去，而霍霄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江云邈身边。
不同于刚才一脸轻松地开玩笑的模样，霍霄表情严肃地开口，声音也向下沉了几分：“研究报告相信你们也都已经了解过了，别的废话我也不多说，目前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具有大量医学知识储备的中高阶辰侍，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整个时空域都无法找出一名这样的人物，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紧急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以解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在场没人反驳，包括和这一整个会议室的人进行远程会议的刘冀也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荒诞，但事实就是如此。想要解决目前的状况，这是唯一的办法。
虽然这唯一的办法，最终的胜算也有可能为零。
霍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位，见一个个都是表情凝重，只有辛卯看着像是在发呆，随后无奈道：“虽然这么说显得很官僚，但是……为了不在群体中造成恐慌，这件事只能由在场的几位知晓，因此接受紧急培训者也只能从你们中间选出。在座的各位都是辰侍中的佼佼者，虽然有一部分还是在校学生，并未从学校毕业，但是既然能被选中来到感染特区，想必一定是有各自的过人之处，希望各位能够踊跃参与。”
坐在屏幕后的刘冀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不由得叹气。事情发展演变到了今天，已经复杂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强行让方以寒或是江云邈两个人来临阵磨枪，恶补霍霄所说的医学知识，要办到这一点，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
一旦失败，当事人所担负的责任可不仅仅是抗病毒疫苗研发失败的后果，而是肩负着一整个感染特区内的平民百姓的性命。
甚至还托付了整个寰塔和时空域医学界的期望，别说是江云邈和方以寒两个月使了，这样的重任又怎么会是那几个还没毕业的青涩学生能承担的。
于是刘冀吸了吸鼻子，开口道：“这事儿让几个小朋友担责太困难了，还是我……”
他话没说完，会议室里忽然举起一只手来。
刘冀愣了一下，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眼神下意识便往那只手举起来的方向看去——是霍思慎。
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嘴角下垂，整张脸都有些僵硬，说出来的话却满是正气凛然的意味：“我愿意加入学习。我是霍所长的女儿，算是有这方面的背景，我可以加入。”
霍霄朝她赞许地点点头，转而又看向其余的人：“还有别的人想要参与进来吗？”
方遥、许睿几个似乎仍然在纠结，于是霍霄又继续往他们几人才刚刚冒头的小火苗上加了一把柴：“对于病毒的研究，光思慎一个人可不够啊。”
言外之意，你们忍心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个后果吗？
这话刚说完，江云邈摸了摸鼻子也举手了：“带我一个。”
这算是开了个好头，紧接着方遥和许睿也把手举起来：“还有我。”
许睿还补充了一句说：“多个人总能多一分胜算，或许还能加快速度。”
原本想着自己把这事给担下来的刘冀这下彻底呆住了：“你们几个……还真是够意思啊？”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辛卯见始终沉默的方以寒也跟着举手参与了，于是便也缓缓地朝斜前方伸出手去。
霍霄弯了弯唇角，露出欣慰的表情，正要告知他们明天早上七点在飞行器的研究室内集合时，方以寒突然打断他。
“霍所长，很抱歉打断您，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方以寒神色平静地说。
霍霄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如果情况允许，而对方又愿意参与的话，我希望能再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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