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废太子VS小宫女
当瑶姬说出“禁宫”的意思后，吴夫人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她不由得在想：这是个傻子吗？
她的笑容差点没有维持下去。
瑶姬却以为她没有听懂，不由得再次提醒了她一遍，“吴夫人，这是禁宫，是不能进的，咱们得走了。”
等她说完，却见吴夫人还整个人傻愣愣的，她叹气了一声，索性扯了她的袖子，拉着她走。
吴夫人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被摔倒在地：“……娘娘？”
瑶姬回头，见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但衣裳被自己拉得有点松散，连忙让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道：“你刚刚发呆了，本宫不得不拉着你走。”
吴夫人便“羞愧”的道：“娘娘，是臣妇失礼了，只是听见了里面的惨叫声，难免有些害怕。”
瑶姬仔细听了听：“本宫没听见啊。”
吴夫人却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起了一个传闻。
“臣妇……臣妇曾经听人说过，先帝可能还没有死，而是被陛下藏在了某座宫殿之下，日日受鞭笞之刑，惨叫声不断。”
她不好意思的道：“臣妇听闻之时，只觉得十分荒谬，但是刚刚听见惨叫声，竟又想了起来，这才一时间慌乱了神智。”
“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瑶姬听了这话，就想起了去西郊庄子遇见吴夫人那次，她也是这般跟她说先帝的事情。
她好奇的问，“按理说，你公婆一家，都是先帝所杀，你该是要恨他的，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还很喜欢先帝活着，同情她受鞭笞之情。”
吴夫人一顿，抬头看瑶姬，觉得还不如直来直去。她道：“娘娘，请屏退左右，臣妇想跟您说件事情。”
瑶姬便摆了摆手，让玉音和燕子退下。
“你说吧。”她站在那里，问：“你好像一直想跟我说点什么。”
吴夫人便正经道：“娘娘，您自小在禁宫里长大，性子单纯，不知道外头的凶险。”
又道：“跟娘娘接触以来，臣妇斗胆揣测，觉得娘娘是个心性至善之人，见不得百姓受苦，也见不得宫人受罚。”
瑶姬：“你是在夸本宫吧？”
吴夫人：“是夸娘娘。而且，臣妇还听闻，陛下最近越发仁慈，不再杀害忠臣，也是娘娘劝导他向善的缘故。”
“娘娘，从这些事情中，臣妇就可以看出，您是个善人。”
瑶姬还挺高兴的，“是啊，本宫确实是个善人。”
她道：“积德行善，将来是要有功德的。”
吴夫人便笑了，她道：“是……所以这些话，臣妇也只敢跟娘娘说。”
她犹豫着道：“娘娘，臣妇……臣妇耳朵自小就灵敏，刚刚是真听见了那宫殿之内，有惨叫之声传来。”
瑶姬这回终于听明白了。她问，“你是不是觉得那宫殿里面真关押着先帝？”
吴夫人便迟疑的点头，“是。”
她说完这话，却又很快道了一句，“娘娘，也许是臣妇想错了……您还是忘记臣妇说的话吧。”
瑶姬却摇头，“吴夫人，其实想知道里面是不是先帝，很简单的。”
吴夫人：“哦？”
瑶姬：“本宫去问问陛下就知晓了。”
吴夫人：“……问问陛下？”
瑶姬笑起来，“是啊，问问就知晓了。哪里用得着你猜啊。”
她是个极为喜欢马上就要知道结果的人，说做就是做，拉着吴夫人就要去御书房问齐垣，吴夫人只想在她心里埋下个引子，这般才能做后面的事情，哪里晓得她是这种性格。
她挣扎了一下，极力劝阻，“娘娘，还是算了吧，这也算不得上什么大事，怎可劳烦陛下？您这般，臣妇倒是诚惶诚恐，还想请您应允，不将今日之事说与陛下听，否则，臣妇哪里还有脸去见陛下。”
瑶姬：“……”
她仔细的想了想，“现在倒是可以不去见陛下——”
吴夫人松了一口气。
谁知一口气还没下去，就听见瑶姬道：“但不告诉陛下这事情，本宫确实做不到。”
“本宫还没瞒过他什么事情呢。”
吴夫人：“……”
她只是想在皇后的心里埋根线，未曾想过会是这般结局。
但是皇帝跟昊之的关系已然是摆在明面上的坏，她想搅局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小皇帝知道便知道吧，还能杀了她不成？现在先稳住小皇后再说。
她勉强笑了笑，“娘娘既然想说，臣妇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娘娘，臣妇说的话，字字真心，还请娘娘相信。”
瑶姬见她脸色难看，都要哭出来了，便一个劲的点头，“我信你的，信你的。”
吴夫人出宫了，背影说不出的颓废。瑶姬看着便对玉音和燕子道：“说起来，吴大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吴夫人也是个好人。你瞧瞧，先帝杀了吴大人一家，她还挂念着呢。”
燕子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觉得皇后娘娘真是个讥讽人的高手，但是见她那般样子，却是真心话，便实在忍不住笑。
然后去看玉音，却见她整个人有些不自然，燕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玉音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担心娘娘被骗。”
燕子：“娘娘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吗？她不会被骗的。”
玉音勉强笑了笑，“是吗？”
然后跟在了瑶姬后面，跟着她一起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老太监见了她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要往里面报，瑶姬连忙拦住他，“没什么大事，既然陛下在忙，那就算了，待会他闲了，你让他回长乐宫一趟。”
老太监也不敢反驳她，哎了一声，想来想去，觉得皇后娘娘那悠闲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有大事的，便也没往里面报。
……
瑶姬是个闲不住的，等到回去后，便又拿起锄头锄地，正挖了一株野花，就见齐垣匆忙的朝着她而来。
瑶姬好奇问，“你怎么回来了？”
她才回来，齐垣简直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回来的。
齐垣站定，好生生看了她一会，才问，“你去禁宫了啊？”
瑶姬点头，“吴夫人带我去的。”
她马上就把吴夫人说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她好奇怪啊。”
齐垣斩钉截铁，“她就是想要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
瑶姬不解，“咱们之间的感情，她这么说一句话，就能破坏了？”
齐垣笑起来，“我正在对付吴昊之，她急了。”
瑶姬马上就来了兴致，“你要杀他了啊？”
齐垣：“是啊。”
“所以，你还是不要跟吴夫人见面了吧？怎么说，她也是坏人的妻子。”
瑶姬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行，我听你的。”
齐垣放了心，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匆匆而来，还要匆匆而去，临行之前，他问了一句，“瑶姬，你怕我吗？”
瑶姬举起锄头正要挖地，闻言抬头，一边擦汗一边问，“怕你什么？”
齐垣，“我杀父，杀兄，杀了无数阻碍我的人……其中，也有好人。”
瑶姬就认真的看他，“那你以后就别杀了吧？”
她道：“世间因果，自有定数，你造了孽，是要还的。”
齐垣却问，“那你嫌弃我吗？我这般可恶。”
瑶姬摇头，“不怕啊，你也是没办法嘛。我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是非曲直。”
她很聪明的。
齐垣嗯了一声，笑着道：“是，瑶姬是个大聪明。”
瑶姬有些得意，“你去吧，去吧，大聪明还要挖地呢。”
多好听的外号啊！大聪明！
不像她爹，总说她笨，笨得连情爱也不懂，将来难成仙。
大白菜真好啊，这般会夸人。
而另外一边，在禽畜院扫粪的几个吴昊之一党的大臣，正提着扫帚，突然就被隐身在暗处的一群侍卫抹了脖子。
有吴昊之的眼线太监想要告密，黑暗之中，也被一刀毙命。
在这寂静又血腥的时候，今日瑶姬跟吴夫人去的禁宫里面，吴昊之正被绑着坐在凳子上，手上有锁链。
他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再看看拿刀的人，那是他的亲信。
吴昊之愿意称之为亲信的人不多，他这个人疑神疑鬼，能被他亲近，十分不容易。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没有失了风度。
他只是笑着问了一句，“为什么呢？跟着我，你什么也不缺。”
那亲信有些羞愧的低头，但是转瞬间又抬起了头，“大人，陛下许诺了您这个位置给下官。”
吴昊之叹息，“小皇帝……还挺厉害，能说动你。”
他问了一句，“除了你，还有谁？”
亲信便又说了两个名字，“他们都被说动了……”
吴昊之突然问，“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亲信摇头，“不曾，只是大人，您忘记了，咱们聚在一块，本就是……奸臣。”
他们这群人，本就不是什么忠臣。但是跟着陛下，那就不是奸臣，如今做的事情，便是锄奸，是匡扶正道，是卧薪尝胆杀奸臣。
他叹息，“大人，成王败寇。”
吴昊之点头，“是，成王败寇。”
他看向门口，“小皇帝什么时候到？”
亲信：“陛下马上就到了。”
吴昊之笑起来，“让他快些到吧。”
等齐垣到的时候，吴昊之笑着道：“陛下，是微臣想错了，臣还以为你会等一两年再来杀臣的。”
齐垣温和的道：“杀你还是要趁早，免得你底下的人觉得你能做皇帝，那时才遭了。”
吴昊之依旧笑着问，“陛下杀了臣，大秦必然会有叛乱，陛下不怕么？”
齐垣像唠家常一般，道：“怕什么？这大秦是一个州，还是两个州，都不是什么大事。”
“乱了就乱了吧，朕不在乎。”
吴昊之就叹息，“臣虽然是个奸臣，却也是正常人，不及陛下一半疯。”
然后看向齐垣，“陛下，臣妻也是想帮着臣做点事情，你放过她吧。”
他道：“就看在，这次是臣着急去找她，这才中了陛下的计策，行不行？”
齐垣点头，“幸亏她想着给皇后下套，带皇后瞒着你去了禁宫那边，朕才能让你的眼线给你通风报信。”
吴昊之叹气，“关心则乱，您这般疯，她自己察觉不到危险，臣却担心您会杀了她。若是您真的杀了她，那臣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没什么乐趣了。”
“陛下，您抓臣的软肋，抓的真准，但是您也别忘记了，您自己也有软肋。”
他的目光看向皇帝的鞋子，那上面明显沾了很多土，他调笑道：“想来将来皇后娘娘出了事情，陛下也会明白臣当时的心。”
他笑了笑，“不论怎么样，臣都觉得喜欢种地的皇后娘娘是个好姑娘，您配不上她。”
齐垣神色变了变，先是附和了一句，“是，她喜欢种地，她是个好姑娘。”
然后走到吴昊之身边，提了一把刀，将刀在他脖子上磨了磨，低沉阴森的笑了笑：“至于配不配……朕还有时间去配她，你却没时间跟你家夫人见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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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差点没有维持下去。
瑶姬却以为她没有听懂，不由得再次提醒了她一遍，“吴夫人，这是禁宫，是不能进的，咱们得走了。”
等她说完，却见吴夫人还整个人傻愣愣的，她叹气了一声，索性扯了她的袖子，拉着她走。
吴夫人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被摔倒在地：“……娘娘？”
瑶姬回头，见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但衣裳被自己拉得有点松散，连忙让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道：“你刚刚发呆了，本宫不得不拉着你走。”
吴夫人便“羞愧”的道：“娘娘，是臣妇失礼了，只是听见了里面的惨叫声，难免有些害怕。”
瑶姬仔细听了听：“本宫没听见啊。”
吴夫人却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起了一个传闻。
“臣妇……臣妇曾经听人说过，先帝可能还没有死，而是被陛下藏在了某座宫殿之下，日日受鞭笞之刑，惨叫声不断。”
她不好意思的道：“臣妇听闻之时，只觉得十分荒谬，但是刚刚听见惨叫声，竟又想了起来，这才一时间慌乱了神智。”
“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瑶姬听了这话，就想起了去西郊庄子遇见吴夫人那次，她也是这般跟她说先帝的事情。
她好奇的问，“按理说，你公婆一家，都是先帝所杀，你该是要恨他的，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还很喜欢先帝活着，同情她受鞭笞之情。”
吴夫人一顿，抬头看瑶姬，觉得还不如直来直去。她道：“娘娘，请屏退左右，臣妇想跟您说件事情。”
瑶姬便摆了摆手，让玉音和燕子退下。
“你说吧。”她站在那里，问：“你好像一直想跟我说点什么。”
吴夫人便正经道：“娘娘，您自小在禁宫里长大，性子单纯，不知道外头的凶险。”
又道：“跟娘娘接触以来，臣妇斗胆揣测，觉得娘娘是个心性至善之人，见不得百姓受苦，也见不得宫人受罚。”
瑶姬：“你是在夸本宫吧？”
吴夫人：“是夸娘娘。而且，臣妇还听闻，陛下最近越发仁慈，不再杀害忠臣，也是娘娘劝导他向善的缘故。”
“娘娘，从这些事情中，臣妇就可以看出，您是个善人。”
瑶姬还挺高兴的，“是啊，本宫确实是个善人。”
她道：“积德行善，将来是要有功德的。”
吴夫人便笑了，她道：“是……所以这些话，臣妇也只敢跟娘娘说。”
她犹豫着道：“娘娘，臣妇……臣妇耳朵自小就灵敏，刚刚是真听见了那宫殿之内，有惨叫之声传来。”
瑶姬这回终于听明白了。她问，“你是不是觉得那宫殿里面真关押着先帝？”
吴夫人便迟疑的点头，“是。”
她说完这话，却又很快道了一句，“娘娘，也许是臣妇想错了……您还是忘记臣妇说的话吧。”
瑶姬却摇头，“吴夫人，其实想知道里面是不是先帝，很简单的。”
吴夫人：“哦？”
瑶姬：“本宫去问问陛下就知晓了。”
吴夫人：“……问问陛下？”
瑶姬笑起来，“是啊，问问就知晓了。哪里用得着你猜啊。”
她是个极为喜欢马上就要知道结果的人，说做就是做，拉着吴夫人就要去御书房问齐垣，吴夫人只想在她心里埋下个引子，这般才能做后面的事情，哪里晓得她是这种性格。
她挣扎了一下，极力劝阻，“娘娘，还是算了吧，这也算不得上什么大事，怎可劳烦陛下？您这般，臣妇倒是诚惶诚恐，还想请您应允，不将今日之事说与陛下听，否则，臣妇哪里还有脸去见陛下。”
瑶姬：“……”
她仔细的想了想，“现在倒是可以不去见陛下——”
吴夫人松了一口气。
谁知一口气还没下去，就听见瑶姬道：“但不告诉陛下这事情，本宫确实做不到。”
“本宫还没瞒过他什么事情呢。”
吴夫人：“……”
她只是想在皇后的心里埋根线，未曾想过会是这般结局。
但是皇帝跟昊之的关系已然是摆在明面上的坏，她想搅局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小皇帝知道便知道吧，还能杀了她不成？现在先稳住小皇后再说。
她勉强笑了笑，“娘娘既然想说，臣妇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娘娘，臣妇说的话，字字真心，还请娘娘相信。”
瑶姬见她脸色难看，都要哭出来了，便一个劲的点头，“我信你的，信你的。”
吴夫人出宫了，背影说不出的颓废。瑶姬看着便对玉音和燕子道：“说起来，吴大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吴夫人也是个好人。你瞧瞧，先帝杀了吴大人一家，她还挂念着呢。”
燕子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觉得皇后娘娘真是个讥讽人的高手，但是见她那般样子，却是真心话，便实在忍不住笑。
然后去看玉音，却见她整个人有些不自然，燕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玉音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担心娘娘被骗。”
燕子：“娘娘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吗？她不会被骗的。”
玉音勉强笑了笑，“是吗？”
然后跟在了瑶姬后面，跟着她一起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老太监见了她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要往里面报，瑶姬连忙拦住他，“没什么大事，既然陛下在忙，那就算了，待会他闲了，你让他回长乐宫一趟。”
老太监也不敢反驳她，哎了一声，想来想去，觉得皇后娘娘那悠闲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有大事的，便也没往里面报。
……
瑶姬是个闲不住的，等到回去后，便又拿起锄头锄地，正挖了一株野花，就见齐垣匆忙的朝着她而来。
瑶姬好奇问，“你怎么回来了？”
她才回来，齐垣简直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回来的。
齐垣站定，好生生看了她一会，才问，“你去禁宫了啊？”
瑶姬点头，“吴夫人带我去的。”
她马上就把吴夫人说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她好奇怪啊。”
齐垣斩钉截铁，“她就是想要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
瑶姬不解，“咱们之间的感情，她这么说一句话，就能破坏了？”
齐垣笑起来，“我正在对付吴昊之，她急了。”
瑶姬马上就来了兴致，“你要杀他了啊？”
齐垣：“是啊。”
“所以，你还是不要跟吴夫人见面了吧？怎么说，她也是坏人的妻子。”
瑶姬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行，我听你的。”
齐垣放了心，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匆匆而来，还要匆匆而去，临行之前，他问了一句，“瑶姬，你怕我吗？”
瑶姬举起锄头正要挖地，闻言抬头，一边擦汗一边问，“怕你什么？”
齐垣，“我杀父，杀兄，杀了无数阻碍我的人……其中，也有好人。”
瑶姬就认真的看他，“那你以后就别杀了吧？”
她道：“世间因果，自有定数，你造了孽，是要还的。”
齐垣却问，“那你嫌弃我吗？我这般可恶。”
瑶姬摇头，“不怕啊，你也是没办法嘛。我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是非曲直。”
她很聪明的。
齐垣嗯了一声，笑着道：“是，瑶姬是个大聪明。”
瑶姬有些得意，“你去吧，去吧，大聪明还要挖地呢。”
多好听的外号啊！大聪明！
不像她爹，总说她笨，笨得连情爱也不懂，将来难成仙。
大白菜真好啊，这般会夸人。
而另外一边，在禽畜院扫粪的几个吴昊之一党的大臣，正提着扫帚，突然就被隐身在暗处的一群侍卫抹了脖子。
有吴昊之的眼线太监想要告密，黑暗之中，也被一刀毙命。
在这寂静又血腥的时候，今日瑶姬跟吴夫人去的禁宫里面，吴昊之正被绑着坐在凳子上，手上有锁链。
他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再看看拿刀的人，那是他的亲信。
吴昊之愿意称之为亲信的人不多，他这个人疑神疑鬼，能被他亲近，十分不容易。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没有失了风度。
他只是笑着问了一句，“为什么呢？跟着我，你什么也不缺。”
那亲信有些羞愧的低头，但是转瞬间又抬起了头，“大人，陛下许诺了您这个位置给下官。”
吴昊之叹息，“小皇帝……还挺厉害，能说动你。”
他问了一句，“除了你，还有谁？”
亲信便又说了两个名字，“他们都被说动了……”
吴昊之突然问，“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亲信摇头，“不曾，只是大人，您忘记了，咱们聚在一块，本就是……奸臣。”
他们这群人，本就不是什么忠臣。但是跟着陛下，那就不是奸臣，如今做的事情，便是锄奸，是匡扶正道，是卧薪尝胆杀奸臣。
他叹息，“大人，成王败寇。”
吴昊之点头，“是，成王败寇。”
他看向门口，“小皇帝什么时候到？”
亲信：“陛下马上就到了。”
吴昊之笑起来，“让他快些到吧。”
等齐垣到的时候，吴昊之笑着道：“陛下，是微臣想错了，臣还以为你会等一两年再来杀臣的。”
齐垣温和的道：“杀你还是要趁早，免得你底下的人觉得你能做皇帝，那时才遭了。”
吴昊之依旧笑着问，“陛下杀了臣，大秦必然会有叛乱，陛下不怕么？”
齐垣像唠家常一般，道：“怕什么？这大秦是一个州，还是两个州，都不是什么大事。”
“乱了就乱了吧，朕不在乎。”
吴昊之就叹息，“臣虽然是个奸臣，却也是正常人，不及陛下一半疯。”
然后看向齐垣，“陛下，臣妻也是想帮着臣做点事情，你放过她吧。”
他道：“就看在，这次是臣着急去找她，这才中了陛下的计策，行不行？”
齐垣点头，“幸亏她想着给皇后下套，带皇后瞒着你去了禁宫那边，朕才能让你的眼线给你通风报信。”
吴昊之叹气，“关心则乱，您这般疯，她自己察觉不到危险，臣却担心您会杀了她。若是您真的杀了她，那臣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没什么乐趣了。”
“陛下，您抓臣的软肋，抓的真准，但是您也别忘记了，您自己也有软肋。”
他的目光看向皇帝的鞋子，那上面明显沾了很多土，他调笑道：“想来将来皇后娘娘出了事情，陛下也会明白臣当时的心。”
他笑了笑，“不论怎么样，臣都觉得喜欢种地的皇后娘娘是个好姑娘，您配不上她。”
齐垣神色变了变，先是附和了一句，“是，她喜欢种地，她是个好姑娘。”
然后走到吴昊之身边，提了一把刀，将刀在他脖子上磨了磨，低沉阴森的笑了笑：“至于配不配……朕还有时间去配她，你却没时间跟你家夫人见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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