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当街杀人
蒙古千户长刀前指，身后的士卒忐忑不安地退了一步。两个千户发生了冲突，士卒们可没有勇气参与进来。
“你想找死！”
赵德胜果断地摘下了马槊，槊尖直指蒙古千户。张德胜和赵端也取下弓箭瞄向蒙古千户。
朱国瑞挥手制止了他们，一脸戏谑地看向勃然大怒的蒙古千户。
“也先贴木儿帐下的千户竟然如此嚣张吗？连左丞相的亲军也不放在眼里？”
蒙古千户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你是左丞相的亲军千户？”
“啊……本官的官凭上没有写明吗？”朱国瑞挑着眉毛诧异地看着他。
写明个屁！虽然心中暗骂，蒙古千户却放下了手中的钢刀。当众袭击亲军，可跟刺杀左丞相是一个罪过。
朱国瑞在马上俯下身，阴阳怪气地说道：“本官是替左丞相大人去给江南总制纳麟大人送封信，好商量一下反攻濠州的事情。
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和州还有你这么一位有勇有谋的千户。依本官看，你完全有能力担任先锋。我是不是应该在左丞相大人面前替你引荐一下？”
“末将不敢！”
听说要让自己去打先锋，刚还不可一世的蒙古千户瞬间变成了绵羊。他觉得自己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要跟红巾军对上，恐怕就剩下逃命的份了。
现在的蒙古军队已经不是当初横扫欧亚大陆时的那支强军了。文恬武嬉、将士骄纵，正常的训练都无人组织。大部分蒙古将士的战斗力还不如汉军。由于军官都是世袭的，很多蒙古将领根本不会打仗，基本都是躲在后面看着士卒去送死。
见他嗫嚅不语，朱国瑞直起身子道：“看来将军是同意本官的想法。那就请千户报上名号，好让本将替你在左丞相面前美言一番！”
“末将多谢将军美意！”
快被吓哭了的蒙古千户咬着后槽牙向上拱手。
“只是末将的贱名不便脏了您的耳朵。末将身负巡城大任，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向来时的方向跑去。身后的士卒也不敢再留，一股脑地随着他跑了下去。
“色厉内荏！为官者全是如此之辈，大元的江山怎能不丢？”看着狼狈而去的将士，朱国瑞不屑地撇了撇嘴。
谢再兴终于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靴子快步走了过来。
“多谢将军仗义执言。让某替您穿上靴子。”
回头看见谢再兴举着靴子站在面前，朱国瑞赶紧跳下战马。
“谢老英雄，怎敢让您替我捧靴。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他一把抢过靴子，在谢再兴惊讶的眼神中，迅速穿上了靴子。
“谢老英雄，此地不宜久留。我劝你还是速速随我出城，以免再生事端。”
谢再兴看着和颜悦色的朱国瑞有点不知所措。他虽然感激面前这个替他出头的蒙古千户，但跟朝廷命官走得太近好像也不是件好事。
“老夫自己离开即可，就不牢将军相送了。”他赶紧婉言谢绝。
朱国瑞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依然有所顾忌，也不好强求，只能带着弟兄们先行离开。
目送着恩人走远，谢再兴连忙招呼两位弟弟收拾起卖艺的家什。一家人匆匆忙忙地朝城外走去。
没想到冤家路窄，眼瞅着就要到达城门的时候，一哨人马突然拦住了谢再兴的去路。
刚才那个要抓人的蒙古千户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看着谢再兴等人。
“老匹夫，本官倒要看看，这会儿还有没有人能够救你？”
谢再兴脸色大变，带着家人转身就走。
蒙古千户轻轻挥了挥手，如狼似虎的士卒瞬间围住了谢再兴等人。
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谢再兴攥紧长枪，用眼神示意两个兄弟带着女儿们先走。
“说来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朱国瑞笑吟吟地赶了过来。
对面的蒙古千户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这位“秃千户”真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他悻悻地招招手，示意士卒全部撤回。
朱国瑞缓缓来到他的面前道：“聊了半天，本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末将阿忽鲁。”
无奈之下，蒙古千户只能向秃坚贴木儿自报家门。
“阿忽鲁这个名字不错，总比油葫芦好听多了。”朱国瑞用马鞭轻轻拍着对方的面颊，一脸调侃的笑容。
虽然对方是行省左丞的亲军，阿忽鲁仍然不甘心受辱。他抬手拨拉开秃坚贴木儿的马鞭，梗着脖子说道：“秃坚铁木儿千户，请你自重。本将虽然只是和州驻军的千户，但好歹与你平级。你何故屡次三番地羞辱于我？”
“羞辱你？那是本官看得起你！”朱国瑞骤然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你还想怎样？大不了，咱们去也先贴木儿州尹那去打场官司。”阿忽鲁扯着脖子喊到。
两个蒙古千户当街发生冲突，让周围的老百姓都感到莫名其妙。不少胆大的百姓悄悄凑了过来，想瞧瞧朝廷官员狗咬狗的好戏。
朱国瑞眼睛一眯，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杀气。对面的阿忽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你当街与左丞相的亲军拔刀相向，又屡次出言不逊，自称代表王法。本官看你是对当今朝廷和圣上多有不满……”
没等他说完，被吓得额头冒汗的阿忽鲁开口反驳道：“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
“有没有，得我说了算！”朱国瑞冲着周围的人高声喊道：“阿忽鲁目无朝廷、诋毁圣上，本官今日要替也先贴木儿大人处置逆贼！”
话音一落，他探臂膀抓住阿忽鲁的束甲丝绦，直接将他从马上提了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朱国瑞单臂较力，重重地将阿忽鲁砸向地面。
“啪”
阿忽鲁的头颅着地，头盔被直接摔瘪。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喷涌而出。
身后的随从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大人死了！大人被行省来的千户摔死了！”
当街出了人命，围观的百姓连忙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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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找死！”
赵德胜果断地摘下了马槊，槊尖直指蒙古千户。张德胜和赵端也取下弓箭瞄向蒙古千户。
朱国瑞挥手制止了他们，一脸戏谑地看向勃然大怒的蒙古千户。
“也先贴木儿帐下的千户竟然如此嚣张吗？连左丞相的亲军也不放在眼里？”
蒙古千户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你是左丞相的亲军千户？”
“啊……本官的官凭上没有写明吗？”朱国瑞挑着眉毛诧异地看着他。
写明个屁！虽然心中暗骂，蒙古千户却放下了手中的钢刀。当众袭击亲军，可跟刺杀左丞相是一个罪过。
朱国瑞在马上俯下身，阴阳怪气地说道：“本官是替左丞相大人去给江南总制纳麟大人送封信，好商量一下反攻濠州的事情。
万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和州还有你这么一位有勇有谋的千户。依本官看，你完全有能力担任先锋。我是不是应该在左丞相大人面前替你引荐一下？”
“末将不敢！”
听说要让自己去打先锋，刚还不可一世的蒙古千户瞬间变成了绵羊。他觉得自己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要跟红巾军对上，恐怕就剩下逃命的份了。
现在的蒙古军队已经不是当初横扫欧亚大陆时的那支强军了。文恬武嬉、将士骄纵，正常的训练都无人组织。大部分蒙古将士的战斗力还不如汉军。由于军官都是世袭的，很多蒙古将领根本不会打仗，基本都是躲在后面看着士卒去送死。
见他嗫嚅不语，朱国瑞直起身子道：“看来将军是同意本官的想法。那就请千户报上名号，好让本将替你在左丞相面前美言一番！”
“末将多谢将军美意！”
快被吓哭了的蒙古千户咬着后槽牙向上拱手。
“只是末将的贱名不便脏了您的耳朵。末将身负巡城大任，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向来时的方向跑去。身后的士卒也不敢再留，一股脑地随着他跑了下去。
“色厉内荏！为官者全是如此之辈，大元的江山怎能不丢？”看着狼狈而去的将士，朱国瑞不屑地撇了撇嘴。
谢再兴终于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靴子快步走了过来。
“多谢将军仗义执言。让某替您穿上靴子。”
回头看见谢再兴举着靴子站在面前，朱国瑞赶紧跳下战马。
“谢老英雄，怎敢让您替我捧靴。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他一把抢过靴子，在谢再兴惊讶的眼神中，迅速穿上了靴子。
“谢老英雄，此地不宜久留。我劝你还是速速随我出城，以免再生事端。”
谢再兴看着和颜悦色的朱国瑞有点不知所措。他虽然感激面前这个替他出头的蒙古千户，但跟朝廷命官走得太近好像也不是件好事。
“老夫自己离开即可，就不牢将军相送了。”他赶紧婉言谢绝。
朱国瑞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依然有所顾忌，也不好强求，只能带着弟兄们先行离开。
目送着恩人走远，谢再兴连忙招呼两位弟弟收拾起卖艺的家什。一家人匆匆忙忙地朝城外走去。
没想到冤家路窄，眼瞅着就要到达城门的时候，一哨人马突然拦住了谢再兴的去路。
刚才那个要抓人的蒙古千户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看着谢再兴等人。
“老匹夫，本官倒要看看，这会儿还有没有人能够救你？”
谢再兴脸色大变，带着家人转身就走。
蒙古千户轻轻挥了挥手，如狼似虎的士卒瞬间围住了谢再兴等人。
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谢再兴攥紧长枪，用眼神示意两个兄弟带着女儿们先走。
“说来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朱国瑞笑吟吟地赶了过来。
对面的蒙古千户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这位“秃千户”真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他悻悻地招招手，示意士卒全部撤回。
朱国瑞缓缓来到他的面前道：“聊了半天，本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末将阿忽鲁。”
无奈之下，蒙古千户只能向秃坚贴木儿自报家门。
“阿忽鲁这个名字不错，总比油葫芦好听多了。”朱国瑞用马鞭轻轻拍着对方的面颊，一脸调侃的笑容。
虽然对方是行省左丞的亲军，阿忽鲁仍然不甘心受辱。他抬手拨拉开秃坚贴木儿的马鞭，梗着脖子说道：“秃坚铁木儿千户，请你自重。本将虽然只是和州驻军的千户，但好歹与你平级。你何故屡次三番地羞辱于我？”
“羞辱你？那是本官看得起你！”朱国瑞骤然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你还想怎样？大不了，咱们去也先贴木儿州尹那去打场官司。”阿忽鲁扯着脖子喊到。
两个蒙古千户当街发生冲突，让周围的老百姓都感到莫名其妙。不少胆大的百姓悄悄凑了过来，想瞧瞧朝廷官员狗咬狗的好戏。
朱国瑞眼睛一眯，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杀气。对面的阿忽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你当街与左丞相的亲军拔刀相向，又屡次出言不逊，自称代表王法。本官看你是对当今朝廷和圣上多有不满……”
没等他说完，被吓得额头冒汗的阿忽鲁开口反驳道：“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
“有没有，得我说了算！”朱国瑞冲着周围的人高声喊道：“阿忽鲁目无朝廷、诋毁圣上，本官今日要替也先贴木儿大人处置逆贼！”
话音一落，他探臂膀抓住阿忽鲁的束甲丝绦，直接将他从马上提了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朱国瑞单臂较力，重重地将阿忽鲁砸向地面。
“啪”
阿忽鲁的头颅着地，头盔被直接摔瘪。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喷涌而出。
身后的随从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大人死了！大人被行省来的千户摔死了！”
当街出了人命，围观的百姓连忙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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