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_四小姐改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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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任熙扬起下巴,从下颌处抠起,慢慢地,慢慢地,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随意扔在一边,她重重喘了口气,似是极为舒服,果然,面具之下是一张早已捂红的脸。

  少女还是闭着眼睛,瘫软在了车厢里,她现在好像真的是睡着了,再不理会烟火人间。

  苏迟从她手里拿过那层面具,又把人提拉过来,靠在自己怀中,想是在梦里梦到什么,少女一直嘟囔:“不戴了,不戴了,我不想戴了。”

  拿着面具的手紧紧握住了,苏迟一手摸着她的脸,轻声安抚:“好好好,我们不戴了。”

  在他以为任熙已经睡熟了的时候,女人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问道:“千金阁里有个很好看的女子,她是谁呀?”

  苏迟搂着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作答。

  少女又问了一遍,问完不算,还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说啊!”

  苏迟总算明白这女子白日里的种种反常了,她说别人笑她土气,又买穿的,又买戴的,所以行为都有了理由。

  “她名谢灵玉,是……是这千金阁的主人。”

  “真厉害啊!”任熙感叹,她还以为那谢姑娘是个千金小姐呢,没想到竟是这赌庄的主人,一个女子,居然可以当老板做生意。

  苏迟没有接话,当初这千金阁是他在逢云城游玩留下的,后面他将此楼交给了谢灵玉,只是这些事他可不打算说了,勉得又要让任熙误会。

  可苏迟见惯人心猜忌,如何不晓得有些事不及时解释难免徒增误会,他抓抓她的头发,继续道:“我与这逢云城颇有渊源,一时讲不清楚,等以后我再同你说。说到底,我与那谢灵玉连朋友也算不上,不过是一个熟人罢了。”

  “我又没问你这些。”任熙娇声道,可话是这么说,人却藏在里面笑得乐开了花。

  “对对对,你没问,是我自己要和四小姐说的。”他在她耳边继哄道。

  “这两日我们收拾行装,不住千金阁了。”

  “那去哪里?我们要回信安了吗?我想我爹和我娘了。”任熙抬头看他。

  听她这么说,苏迟有些难过,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

  他没有被刺客杀死的消息已送至信安了,明明已经做好打算的父皇收到这个消息也不知会有何反应,只不过他晓得皇帝的脸色总不是好看的,毕竟事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二儿子没死,还远在天边不能操控,他全盘失算肯定有不满。

  信安是不能回去了,即便没有出行刺一事,他也不打算回去,豺狼虎豹聚集之地,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迟知道任熙此番远行不过是抱着找到他的一番执念,现在找到人了,她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何况是个一直娇养在父母膝下的孩子,她心中看重任家夫妻,现在肯定想家。

  可他要怎么告诉她,那个家回不了了,至少现在不能回去了。

  久久没有人说话,却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任熙,她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苏迟,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不能回去了吗?”

  苏迟有些不忍看那双眼睛,故意遮住了它,道:“袅袅,等事情过了,我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再过两日,我带你去奉曲,它在北地钦州,是个好地方,也是我的封城,我们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我们去钦州?不回庸野吗?”

  提到庸野,那个生养他的地方,苏迟哑然一笑:“不回庸野了,我们去北地好不好。”

  任熙心里一沉,已料想到许多事已经超出自己想象的范围了。

  苏迟身为王爷,自当留在皇都拱卫皇城,虽说他的封地在钦州,可钦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皇帝任命,他无诏而去钦州,意味着什么。

  任熙心里一紧:“那我爹娘怎么办,他们还在信安呢!”

  “你放心,我的人还在信安,他们……自会平安无事的。”

  任熙没有再说话,虽分不清此话真假,可她知苏迟不是个轻易许诺的,即有了保证,想必他早有了打算。

  “那就去钦州看看吧,听说那里冬日常下大雪,能堆起三尺高来,也不知我能不能赶得上看看。”

  苏迟明白了任熙的意思,这是愿意了,他紧紧搂住了人,道:“到时我带你去看雾凇,定不叫你后悔去。”

  后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才下马车,便见傅玉书一脸急色在外等着,苏迟朝他先点头道:“先回楼上。”

  男人跟在后头,可一抬眼,便看见苏迟旁边的女人,一时愣住,不是任熙跟着出去的么,这女子是谁。

  这面容颇为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定睛一看,只觉得这女子和上榕颇为相像,是太想了,才会看花眼了吗?

  见傅玉书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任熙两手捧着脸吐吐舌,知晓他定是有要事要说,女子同苏迟说自己在外玩玩,男人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与傅玉书一同进门。

  收起心里的怪异,傅玉书道:“信安急信,陛下已遣人赴逢云,要殿下回信安。”

  当初为了稳定信安局面,不让世人误解宁王身故,所以才派人入王都,告知众人宁王现在逢云养伤。即便知道皇帝定会诏他回都,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长生、白城哪里怎么样了?”

  “自打被人解了兵权,他们就没有待在信安了,我刚刚去了城中据点,白城发来消息,他二人已到中洲关,再行三百里便到庸野城了。”

  苏迟点点头。长生白城在西营里虽有兵权可权力过少,不在那里也不妨事,比起西营,庸野城的事更重要。

  “你去拟封书信即刻送往信安,就说我伤重未愈,不愈长途跋涉,只能先到钦州养着,等我身子好了,必定及时回信安向父皇请罪!”

  傅玉书应是,苏迟现下必定不能回去,逢云城乃三地交界,人多眼杂,也不能久留,回钦州是最好的选择,那是宁王的封地,离逢云城不过半月的路程,山水环绕,百姓富裕,是个好地方。

  “这次去钦州,你不用跟着了,你和海彦回庸野城,那里有要事交给你做。”

  苏迟慢慢摸着身上的伤口,轻声道。

  “到了庸野城,你二人即刻便同白城长生会合。现在坐镇其地的是方槐,你们三人拿着我的令牌去找他,他自会告知你几人要做什么。”

  傅玉书身为苏迟亲信,与他关系密切,可现在要他去庸野,也不告知其事,实属怪异,男人皱眉,再抬头看苏迟,却见男人一直在摸着身上的伤口,他闭着眼睛,神色平静。

  庸野现在不止有个方槐,还有个三皇子呢!

  傅玉书脑子飞快转着,他一直知晓苏迟格外看重庸野,并非那里是龙兴之地,而是庸野所属的西北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位置绝佳,这也是苏浚敢在此起兵的重要原因。

  因此,即便苏迟到了信安,可对西北的经营却是从来没有断过。

  再者,宁王遇刺,此事他一直没有提过,想必已知道凶手是谁,皇上派人调查此事时,态度有时敷衍,有时强硬,敷衍在于儿子的死,强硬在于宁王的权。

  后背一股冷汗,可心里却有波澜翻腾,莫明的激动一股股涌上心头,傅玉书隐隐约约觉得天地又要颠覆了。

  他不敢耽误,立即着手写信派人送去,待他走后,任熙才进来,便看见苏迟的右手一直在左肩处摸着。

  “可是伤口裂了,快让我看看。”

  她突然进来,惊醒了苏迟,男人一笑:“没什么,这两日伤口结痂,有些痒罢了!”

  “痒也不能抓!”她凑近仔细看包扎的地方,见没有血迹,放心了几分,白日一直在涂抹药膏,纱布有些地方已经变黄,这几日她学了如何包扎,上手几次后也算熟练,找了白纱和药膏来细心为他重新包扎。

  这段时间修养得很好,伤口已经结痂了,可大夫说外表的伤痕是好多了,里头看不见的骨肉却是要再花上半年才能好。

  “要是不急,去钦州的路上我们就走慢些,免得路上颠簸,把伤口给震裂了。”

  “确实不急,去时路上也安全,我带你好好玩玩。”

  任熙真担心他的伤口,却也知此番远行定是不同往常,能尽早去到封地是最好的,听苏迟这么说,只以为他在安抚自己。

  任熙笑道:“方才是吓到傅玉书了吧,我瞧他那样,定以为是你又有新人了。”

  苏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因为喝了酒,原本白皙的脸儿现在通红通红的,可因多了这份嫣红,更显得人娇媚艳惑。

  手下触感细腻,摸上去就忍不住拿开,任熙半坐在地上,一脸侧靠在男人膝上,一脸由她抚弄。

  岁月静好,小意缠绵,少女闭着眼睛,好像靠在他的膝上已经睡去,苏迟也不愿吵醒,一直低头看着她,一头青丝刷拉而下,他撩起一束来,轻轻卷在手指上玩弄。

  夜有鸣蝉,唯其最吵闹,偏衬得一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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