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39)_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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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39)

  却忽略了岳瑛再怎么孩子气,也是个发育健全的少年。

  两人静静的继续往前走了会儿,岳瑛就像一点着急般的根本不往旁边两边看,而是往温希恩旁凑近了些。

  这个季节,树已经茂盛了起来,而岳瑛就借着从树中投下的那影影绰绰,犹豫的,然后在那一瞬间下定决心,抓住了温希恩的手。

  岳瑛克制不住的就想这么做。

  脑子里只想的没关系,反正温希恩把他当孩子一样。

  ──总会有一个“切口”,让他势如破竹。

  他坚信这个就是。

  只要他别太过分,就什么都会被允许,什么都会被接受。

  毕竟当时他是个瞎子那么阴晴不定的性子都被温希恩接受了,所以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而这个就是可以被接受的。

  他紧紧的攥着温希恩想抽出的手,望着温希恩。

  然而那不是一个小孩该有眼神,深切又热烈的,黑暗的瞳孔中是黑洞般的渴望。

  温希恩有些尴尬的停下,要不是为了最后一味药材,她可能会直接甩开。

  温希恩暗暗使劲想抽出。

  温希恩有些挣扎。

  温希恩皱着眉,看着岳瑛。

  不高兴了。

  岳瑛不安,但手却倔强的紧攥着不肯松开,他的目光甚至带上了痛苦与请求。

  请求对方的接受。

  可能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温希恩的眉微微松了些,有些复杂的望着岳瑛。

  两人就这样在这花园里僵着。

  不知多久,温希恩低下头,淡色的唇抿起来一个淡漠的弧度,除了郑重,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在一旁攥着温希恩的手,垂眼观察着温希恩的表情,心惊胆战,手心潮湿。

  岳瑛这辈子可能都没一次体验过这么多种的情绪感受。

  昔日他不可一世的笑着想从和尚这里找些“有趣的”,如今这般“丰富”,不知是福是祸。

  “这不合适。”

  温希恩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她抬头看了看闷着头岳瑛,然后继续说。

  “你自己都说你不是小孩了,但你现在就像小孩黏着家长一样。”

  岳瑛望着温希恩,不说话。

  他不太明白温希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温希恩的确把他当做小孩一样。

  他心里并不怎么乐意,然而这是顺水推舟的好时机。

  岳瑛望向别处,却坚定的握着。

  又这样诡异的沈默了会儿,温希恩终于有些无奈的说,“松手吧,已经够久了。”

  然后试着把手往外抽。

  岳瑛当然没有松。他拧着眉垂着眼帘,抿着唇,不吭声。

  其实抿着的唇角已经弯了无法察觉的弧度。

  岳瑛已经为胜利而喜悦了,但他在尽可能忍着。

  温希恩真的很无奈了,特别对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根本就毫无办法。

  “该松手了,岳公子,难道你还真想让贫僧哄小孩一样哄着你松手吗?”

  岳瑛几乎要笑出来了,但他松开时还是表现得一脸不高兴。

  两人这才继续往前走。

  温希恩扭头看了岳瑛一眼,微皱着眉,认真无奈:“以后别这样。”

  岳瑛跟没看见一样不吭气。

  心里却不屑的笑着。

  这简直和女人的“仅此一次”、“不要”一样。但这些事,都是有一就有二。

  一路上岳瑛把那手攥的紧紧的,为的是感受手心里残留的温度。

  回到了书房,岳瑛把摆在桌案上的木盒子递给温希恩。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温希恩接过,抬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的眼睛好了吧。”

  岳瑛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望向了别处,“还是有些看不清,而且有时候会眼花。”

  岳瑛的声音顿了一下,被温希恩清透的视线看得呼吸一窒,眉头微皱,音平静无波地继续了下去,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温希恩。

  “我觉得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好。”

  这当然是假话,温希恩一听就听出来了,并不是温希恩看出来的,岳瑛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手腕上的鲛珠水印消失了,她可能会真的相信。

  毕竟岳瑛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岳瑛长相是长辈们都很喜欢的那一款正派的英俊,眉目疏朗。但他的山根极高,又显得他这个人面部轮廓凌厉,眉眼沉下来的时候就会透露着一股子的阴翳和阴冷。

  温希恩自觉她一个一米七八的身高不矮,可是比她年纪还有小的岳瑛更像是吃了激素似的,身高直逼一米九,站在她面前极具压迫力。

  如今他微微的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有些无端地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你知道了。”

  岳瑛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温希恩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岳公子为什么要骗我?”

  她是真心觉得疑惑,为什么要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骗她,难道岳瑛不希望他自己的眼睛好吗?

  岳瑛只是声音低沉的问:“我好了,你就会走吧,和尚,你能告诉我怎样我该如何才能留住你吗?”

  乍听岳瑛奇异的疑问,温希恩眉头骤然一蹙,嘴一抿心一横,没有理会。

  觉察到温希恩的冷硬疏离,岳瑛连忙焦急地凑到她身侧,俯身逼问道:“你为何不说话,就留着岚州不好吗?”

  “可是并不是贫僧的归宿。”温希恩眉头锁得愈紧,眉梢高挑,凝着冰粒似的清冷。

  “难道那个破庙就是你的归宿了吗?净尘,你不是想渡我吗?为何就要走?只要你在这岚州在待一年就够了。”

  这是没有底线的,时间已经到了,就应该离开,如果破戒在这里待了一年,就会有第二年,第三年……

  所以温希恩好不犹豫的拒绝了。

  岳瑛像是赤身裸体被扔到寒地骤泼一盆冷雪似的,骨头缝都僵得咯吱颤栗,他呆傻似的讷讷重复道:“你就一定要走吗,不管怎么样都要走吗,不可以为了我……留下来吗?”

  温希恩看的出来,岳瑛不想让她走,在相处中她也知道岳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性子其实并不坏。

  但是温希恩唯独忘了,人的本质是可以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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