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山之主(十九)(二十)_萧齐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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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山之主(十九)(二十)

  2019年10月25日(十九)原来这困龙阵实际上是由好几个阵法组合而成,有蛊惑神智的、颠倒乾坤的、移光换影的、化解攻击的、扩大感知的等等,最重要的,则是汲取五行灵气的。:肆8wx_

  视敌人进攻方式的不同,守阵的人可灵活选择不同的防卫方案。如果敌人直接闯阵,自然应该把五行灵气集中在惑神迷踪的阵法上,如果敌人选择远程攻击,则应该恰到好处地调配五行灵气,有针对性地予以化解。

  之所以需要人的操控,是因为阵法本身缺乏灵智,它自身的调配能力相当笨拙,为防万一,总是会开动威力最大的全山防护罩,如此一来,就会造成不小的灵力浪费。汲取五行灵气的阵法,功率不可能是无限的,一旦输入赶不上输出,大阵也就不可避免地走向崩坏。

  峰底的举父能跟外面的人联合破阵的原因是,他实际上也处于防护罩之内,只不过在他的头顶还有一层,就相当于被关在了一座巨塔的第一层里。但是他对抗的可不只是防护罩,还有整整一座大山的压力。那些压力以另类的方式给护罩提供了额外的源源不断的能量,所以峰底一段护罩是常年处于开启状态的。

  环形平台上的木杆,底下便连接着各个阵法的枢纽,其中白绿黑红黄五根,对应的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气。此地乃是大海之中的岛屿,自然以水、土、木三种灵气最为丰沛。

  黑川英介所擅长的是刀术,照理练的应该是金行功法,说不定还有水行作辅助。云知还觉得用火灵之气防守太浪费树木了,便一手拉着代表土行的木杆,一手按住木杆前边的一个盾形按钮,神识沉入阵法之中,与其相勾连,用力一拉木杆……“咦,居然拉不动。”

  云知还大感惊讶,运起七成真元,再用力一拉。

  还是不动。

  十成真元。

  还是不动。

  云知还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操控大阵的法门,终于可以大显身手,阻止举父出世,万万没想到,只是第一步,拉动操作杆,就做不到。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试了无数次,木杆还是纹丝不动。

  于是,救世的第一个计划,就这么简简单单、毫无回旋余地地失败了。

  云知还猜测是自己修为不够,无法推动阵法运转导致的,心里不禁把那位剑圣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功力低微的后辈吗?你以为谁都是你门下的那些变态天才吗?真是个糊涂蛋,大傻子,被驴子踢坏了脑袋的二货……”

  王宗仪要是在仙界得知有人为此咒骂自己,一定会大叫冤枉。只因他是纯粹出于好心,才设置了一个保险机制,禁止地元境高阶以下的修士操纵阵法。理由也很简单:以他们的真元之薄弱,怎能催动操控得了如此庞大的灵气?首先就把自己给压垮了,还谈何退敌。

  云知还却没有心思去思考王宗仪的苦衷,他颓丧地坐下来,满耳朵砰砰嗵嗵的震动声,脑子里乱轰轰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传来的声响从砰地一声,变成了砰砰两声。云知还回过神来,猜测破阵的人应该是换成了徐元。他站起身,随完之后发现其实没啥用,但是云知还好歹知道了什么时候大阵会被攻破。原来在平台右上角,插有一支标有十个刻度的刻箭,当它从台面上被完全震出,也就是大阵告破之时。

  云知还凑过去看了看,还好,一格都没有跳出来。

  无事可做,他走出屋门,默默看了一会徐元喷出的一根又一根撞木似的土柱,继续去其他房屋里搜寻。至于自己要搜寻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大约打发时间的因素要多一些。

  又万万没想到的是,往南第一个房屋,就让他小小地意外了一下。

  屋中什么家具陈设都没有,就是一个两丈方圆深不见底的坑洞。他站在坑缘往下看,能隐约看到坑底有一点微弱的光亮。

  他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落足之处是一片平地,四面洞壁开有门户,门楣上皆悬着一颗夜明珠,幽白的光芒照出了地面上蛛网密布似的符文。符文中央插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禁止打闹”。

  “什么意思,难道破坏这些符文就可以……”嗵地一声巨震,蛛网上红光流窜,四壁灰尘簌簌而下,云知还被吓了一跳,敢情那举父大人就关在自己的脚底下呢。

  云知还猜的没错,这个符阵正是把神山势能转化为护罩能源的中枢阵法。他进四个门户走了一圈,又发现了另外的八个。

  “唔,看来这个阵法还挺复杂。”云知还回到符阵中枢,细细察看符文的材质、画法,发现自己根本搞不懂,就很自觉地放弃了。

  他飞回到彩池间,干脆抛开一切,浸在水里泡澡。

  池水凉丝丝的,像有灵性般,给人不断往身体里钻的错觉。

  云知还舒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耳边不断响起的噪音,池底不时传来的震动,这倒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外面的人轮流破阵,砰砰之声没有停过,峰底的人则每过两个时辰,就要歇上半个时辰。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秦迟锦仍没有醒来。

  破阵的人显然都察觉到了无人守阵,并没有如秦迟锦所说的,攻击一天一夜后就停下,而是以愚公移山般的精神,不懈地叩击着神山的大门。

  云知还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他甚至感觉无聊起来,有些希望樊迟他们早点攻破大阵,这样起码还有人跟自己说说话,而不用对着一座空山发呆。

  但是当他走进困龙阵的操作室里,看到那支刻箭已经弹出了九格时,他立即回想起了此事的后果,又开始苦恼烦躁起来。

  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举父就要出世了。

  如果已经无法阻止他的出世,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云知还越到危急关头越是冷静的性子发挥了作用,他苦苦思索了小半个时辰,一个既让他心惊脉跳,又让他隐隐感到兴奋的想法逐渐成型——那就放他出来!

  地址發布頁4f4f4f,c0aaxff23\u5730\u5740\u767c\u5e03\u9801\uff14\uff26\uff14\uff26\uff14\uff26\uff0c\uff23\uff10\uff2d(二十)云知还又推敲了几遍细节,“唔,风险不小,但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与完全的失败相比,选择哪个更好是不言而喻的。

  云知还从屋中走出,发现天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灰云,把太阳都遮住了。他怀着一点阴悒的心情,又来到了深坑边缘,毅然而然地跳了下去。

  既已决定好,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他站在平地边缘,朝中央的符文一掌拍去。

  果然如他所想,本就在护罩之内的符阵只设置了非常简单的防护机制,根本挡不住他,掌风到处,尘沙飞扬,蛛网四裂。

  底下的举父立即感觉到了,地面砰砰砰急剧起伏数十下,失去神山能量支持的一层护罩应声而破,大笑声中,一条高瘦人影撞破地面虎跃了上来。

  云知还早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来不及看清来人容貌,便单膝跪了下去,手里多了一套蜀锦裁成的新衣,垂头呈上,大声道:“小子云知还,见过举父大人。

  恭贺大人重获自由,日后天高海阔,任您来去。”

  举父被压在峰底三百多年,一朝得出,心怀大畅,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刻,听云知还话说得中听,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怎么就你一人在此,你家大人呢?”

  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不禁咦了一声,道:“你不是妖族?”

  云知还道:“大人目光如炬,晚辈是若耶峰的弟子,确实不是妖族。至于那几位妖族前辈,应该还在外面破阵吧。”

  此话显然勾起了举父的好奇心,便问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知还道:“晚辈是被一位叫樊迟的前辈抓来,投入此间,算计神山之主的。”

  当下迅速把樊迟的谋划概叙了一遍。

  举父脸上显出古怪的神色,道:“小娃娃,你小小年纪,是不是就已经老糊涂了,你可知道老夫是哪一边的人?”

  云知还道:“晚辈当然知道。”

  举父道:“那你为何救我?”

  云知还道:“是这样的,樊迟前辈在晚辈身上打了一记洄游针,让神山的主人救我,神山的主人是个叫秦迟锦的姑娘,她的性子十分古怪,虽然耗费大量真元除去了晚辈身上的大部分针劲,但是她知道樊迟前辈承诺破阵之后会救我,就趁着还有余力,带着她的小徒弟跑了……”

  举父本来正认真听着,闻言忍不住叫道:“什么,她跑了?”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是的,她知道自己功力损耗太过,再阻止不了前辈出世,就丢下晚辈逃命去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举父气得直吹胡子瞪眼,“这小丫头,本事不大,溜得倒快。”

  云知还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着道:“大人还要听晚辈的理由吗?”

  举父道:“你说。”

  云知还便接着说下去:“晚辈想着自己身上针劲未曾除尽,又不太清楚樊迟前辈为人,为了保险起见,不如提前把大人您放出来,让您欠我一个人情,这样即使您解除不了晚辈身上的针劲,在樊迟前辈面前为晚辈说上几句好话,谅他也不敢不遵守诺言。”

  “呸,你小子忒没眼力,谁说我解除不了?把手伸出来。”举父并不在乎他这明晃晃的算计,倒是听他说什么“即使您解除不了晚辈身上的针劲”,心里大为不满。

  云知还便伸出手去。

  举父枯瘦的手指往他脉门一搭,不多时即点头道:“不错,看来这樊迟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想难倒老夫,可就差得远了。”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好了。”

  云知还愕然道:“这就好了?”

  举父大为得意,道:“不然呢?”

  云知还忙又拜倒,道:“多谢大人。大人神功盖世,真不是小子所能蠡测,想来即使是那魔尊、神后出手,也不过如此了。”

  举父道:“魔尊、神后是谁?”

  云知还道:“是当今之世修为最高的两人,原来是一对夫妻,后来因为政治理念不合分开了,如今他们划江而治,各统领着九州一半的土地。”

  “哦?”举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问道,“这两人谁更厉害一点?”

  云知还面露难色,迟疑一下,道:“不知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举父道:“废话!当然是真话。”

  云知还道:“那肯定是魔尊更厉害一点了。”

  举父道:“果如你所说,他为何还没拿下那什么神后来?”

  云知还不慌不忙地道:“那不过是魔尊顾念旧情,而神后又个性刚烈,所以不愿逼迫太甚罢了。大人您想想,男乾女坤,那神后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再强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本以为举父那年代肯定没有男女平等一说,这么解释能吻合他的认知,不料举父竟摇了摇头,道:“小子此言差矣,男的又如何,女的又如何,不都一个嘴巴吃饭,一个屁股拉屎,在修道上能有什么差别?”

  云知还忙道:“是是是,大人此话有理。不过晚辈所说,确是实情,当年魔尊晋入天衣境时,神后还在地元境巅峰,过了四五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才赶上去的,可见在修行资质上,差了魔尊不少。”

  “唔,”举父点了点头,道,“修行一道,越往后越拼天赋,这个倒是没错的。”

  云知还听他似是信了六七分,不禁大喜,脸上却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道:“大人要晚辈说真话,晚辈绝不敢有丝毫瞒骗之心,尽管囿于见识,有时难免说错了,但是有意欺骗的事,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举父道:“你小子能言善道,狡猾得很,我可不敢信你。”被蓬乱苍白的须发掩掉大半的脸上,却不禁露出了一点笑容。

  云知还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万望大人替小子保密,不要让樊迟前辈知道我跟您说过这些话。”

  举父道:“这是为何?”

  云知还道:“他们跟南朝有仇怨,肯定会跟您说神后比魔尊厉害,让您先去对付她,我却不识相地把真话告诉了您,那不就是跟他们作对吗?他们一个个法力通天,要捻死我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似的,您要跟他们说了,就是害了我,那可有点不够厚道,毕竟我也是听您的吩咐,才跟您说明实情的。”

  举父唔了一声,道:“也是,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云知还直到此时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一步,总算是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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